冷,刺骨的冷,雖然係統的屏蔽,司謠感覺不到疼,卻依舊身體不適。
是那種極度的那種不舒服。
就好似重傷過後,身體自帶的,屏蔽都起不到作用的,連抬手都沒力氣般疲軟的不適感。
原來換身體這麼難受的麼?
還沒睜開眼,司謠已經反射性的嚐試運轉體內的靈力,哦,不對,是魔氣,現在她已經是魔修了。
但是為什麼……
“係統,你這給我的是什麼身體?”幾秒後,司謠在腦海中把係統扒拉了出來,“我怎麼一點魔氣都沒有?丹田還像是漏風了一樣的力量外泄。”
係統:“……”
沉默半晌後,係統才一言難盡的回複,【你睜開眼看看。】
嗯?司謠疑惑一瞬。
緊接著,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快速睜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簡陋的小竹屋,熟悉的隻有兩三樣的用具,包括用具擺放的位置,再往半開著的窗外一看,不出意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這分明是她道宗的居所!
還是洛沅忱為了不見到她,特意指給她的,距離主殿最偏遠的居所。
以往她有靈力傍身,並不畏懼寒冷。
對於這樣的冰天雪地倒是不在意,隻顧著攻略一事,忘了在小屋中添置些東西。
就造成了現在被寒包裹,盡情享受寒冷的結果。
而身體,也依舊是之前被挖了金丹的身體。
司謠連忙讓係統屏蔽了所有負麵感知。
“這到底怎麼回事?”等身體再感覺不到寒冷之後,司謠才抽出心思來詢問,“我不是應該死了麼?怎麼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
可沒等係統回答,一道聲音先插入了進來。
“你醒了?”
司謠一愣,抬頭看去,看到了一身穿外門弟子服的小弟子正站在門外伸著頭往裏看,這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自己這常年沒有一個人來的偏僻小竹屋,真的多了一個外人。
“你居然醒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小弟子沒第一時間聽到回答,也不生氣,反而自顧自的說。
“淩樾師兄帶你回來的時候,你都奄奄一息了,還好有淩樾師兄在,你能活下來多虧了他。”
這下司謠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淩樾抽的什麼風啊。”平時那麼嫌棄見到她,怎麼就在她快要解脫時來見她!
她無奈的仰躺榻上,無奈又憤憤然的對著小弟子扯了扯唇,“我謝謝他啊。”
係統:“……”
小弟子:“……”
他怎麼感覺這句話有歧義?
接下來,小弟子離開去找淩樾了,小竹屋中就隻剩下一人一係統了。
……
等淩樾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小竹屋已經找不到司謠的人影了。
這讓他心裏微微不安。
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那天他踏著悠閑步子走進偏殿簡陋小屋中看到的一幕。
那時的司謠已經沒有了平日裏不可一世,唯獨隻對洛沅忱顯露溫軟一麵的模樣。
有的隻有渾身是血的她一動不動的,一個人躺在榻上。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般,讓人有些不忍。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唇邊那抹淺淡的,似放棄了什麼執念,終於解脫了般的由心的笑。
那時他隱隱有種感覺。
司謠即將要離他們而去。
起初他不是太在意,畢竟這人就不是他在意之人,隻是有了些許微末的惻隱之心。
匆匆將她帶回來,讓人去藥峰尋人看過,再找個小弟子照看,他就再也沒來看過司謠。
可是之後的幾天,時不時的,他就會想起那一幕,想法愈發加深。
在聽到小弟子的帶來的消息後,那樣的感覺消散了不少,而此時此時,在他趕來卻見不到人時。
這種感覺又卷土重來了。
甚至,更勝。
一瞬間,淩樾有些慌了神,連忙在四周找起人來。
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人時,他才恍然想起,他還有神識這麼個東西。
下一瞬,神識鋪開,他看到了令他心悸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