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司謠頓了許久。
許久之後,她才重新抬起頭來看向神曜,像是確認了自己心裏最柔軟的那部分被自己藏嚴實了,複才又開口。
“甚至,你連送恩師的時間也不給我,恩師頭七還沒過,你便迫不及待的讓我代替祝鳶去妖界。”
這是司謠最討厭神曜的原因之一。
說到這,她嗤笑,“我在妖界過的什麼日子,你應該從記憶珠裏得知了吧。”
“怎麼樣?看得我這麼惡毒的人在妖界被鳳時裔折磨得那麼慘,你是不是很開心?”
神曜的臉色白得已經不能再看了,聽著司謠親口說這些,他隻覺得嘴裏發苦,這苦一直蔓延到心裏去。
不遠處的鳳時裔亦是臉色蒼白不已,像是受到了什麼深重的打擊般,下一瞬就會倒下。
“我……”神曜聲音沙啞的開口,似是想要解釋,卻發現沒什麼好解釋的,最終脫口而出的隻要那三個最沒有價值的字。
他說,“對不起。”
“嗬。”司謠冷笑,毫不留情的道:“神曜,你真是這世上最失敗的兄長!”
神曜身體一顫,腳下不穩的虛晃了下,喉間腥甜漸漸湧上。
“噗——”最終,一口鮮血還是沒壓抑住。
神曜也再也支撐不住,腳步退後一步,軟倒在地。
看著這幕,司謠隻覺得一口悶氣終於發泄了出來,她還想說些什麼,卻不想陣法的靈力突然加重了起來。
神魂又開始被拉扯了,使得她一陣眩暈。
奇怪的是,這一陣眩暈過後,她發現自己似乎能自由行動了,陣法對她的牽製變小了,與地底那東西的感應也越來越明顯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地麵開始強烈的震動了起來。
“啊——”
不一會兒,祭壇中心開始一點點的坍塌,碎石掉落,站在上麵的人慘叫一聲,也跌了下去。
一個深不見底,猶如深淵的大坑也顯現了出來。
司謠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在指引著她往那深坑而去。
這變變故出現得太突然,其他在場的人不禁都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向祭壇中心,眼見那深不見底的深坑,想起剛掉下去的人的慘叫聲。
心下不由得心驚。
有些慶幸自己站在的地方不是祭壇中心。
隻是還沒慶幸幾秒,就想起他們還被陣法禁錮著,待司謠被陣法吞噬,引魂鈴出,陣法補完,他們也會接著變成陣法的養分。
這絲慶幸瞬間被擊成了渣渣,心裏開始為自己悲傷。
悲傷哭泣。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眾人驚恐的發現,本該被禁錮,同樣動不了的司謠居然能動了。
不僅能動了,還在一步步朝那深坑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
頓時,在場參與過針對司謠的人都不好了,心裏忐忑不已,總覺得司謠下一秒會將他們結果了。
好在,此時的司謠就像是看不見他們,受了蠱惑般,隻徑直往那深坑走去,到邊上了還不停,似乎是想要跳下去。
“阿謠不要——”
神曜鳳時裔等人也看到了這幕,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紛紛出聲想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