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手貫穿胸膛時,他尚不覺得疼,可此時對方的一個舉動,就似將他的痛覺喚醒了般,令他哪哪都疼。
疼得難以忍受。
尤其是胸口某處。
鳳時裔不禁想,如果把心掏出來扔掉,會不會他就感覺不到疼了。
似乎是個辦法?
這般想著,他就有些心動和躍躍欲試,還在腦海中開始著手於計劃,待這事解決後,他就去試試。
決定好後,他終於感覺沒那麼疼了。
“抱歉。”他收回了手,怕司謠介意,想了想,還是往後退了半步,留給她足夠的安全距離。
雖然這半步,他退的很是艱難。
卻隻能這麼做,誰讓他一開始就負了她,重逢後還沒認出她,甚至還傷了她。
怎麼就突然說抱歉?司謠反射性的看向了他。
“你臉上,有被濺到的血。”鳳時裔說得有些艱難。
說完就徑直轉身,加入帶來的手下的的隊伍,沉默的和手下,和現在才趕到的各界修士們一起清理周圍的魔修來。
他不想看到她因為反應過來,她的臉被他的血弄髒後嫌棄的表情。
身上的傷他也不去管,隻依杖著妖修的強大血脈和體魄自行修複,好似那點傷根本影響不到他似的。
可他的行動明顯有些遲緩,沾染魔氣的傷口自愈起來也極慢極慢。
看得出來,他傷得不輕。
司謠愣了愣,這才想起剛剛感受到的,濺到臉上的溫熱。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方才的一幕。
司謠默了默。
“阿謠你怎麼樣了?”這時候桑澤桉終於來到了司謠身邊,見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
慢了一步擠過來的君禦和祝鳶也滿臉擔心的望著司謠,祝鳶的眼眶都紅了。
司謠沒有回答。
她抬眸,看了眼不遠處快要被魔修淹沒的鳳時裔,又看了看多出來,在清理魔修,但也快被淹沒漸漸聚攏過來的魔修大軍淹沒的其他人。
再看了看與他們遙遙相對,仿佛安居一隅的老魔主,神情凝重了幾分。
“這樣下去不行。”她道。
老魔主用的是人海戰術,且這“人海”還會不停的複活。
任憑她們人再多,修為再如何高也沒用。
如果這樣殺下去,不是老魔主被耗死,就是他們被耗死在這裏。
除非破了渝州城的護城結界和禁製,從上麵離開。
或者,解決了老魔主。
前者,顯然不太好做到,就算能做到,老魔主也會從中作梗。
顯然,破了結界不如解決了老魔主一勞永逸。
若是以往,她沒有把握對付得了老魔主,可是如今老魔主或許是為了維持住這龐大的魔修軍團,他本人的實力在慢慢被削弱。
“好。”多年相依為命,相伴拚殺的經曆養成的默契,隻一個動作,桑澤桉就知道了司謠的意思。
沒有多問,也沒有表達不信任,隻神情沉靜的深深看了一眼司謠後,轉身就開始為她鋪路。
祝鳶和君禦兩人慢一步也反應了過來,猶豫了一下後也去幫忙。
這裏的人中,就他們的修為弱了些,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盡量不拖後腿,和為司謠多清理一些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