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行避開裴逸的目光,低聲道:“我問你,按照小尚的功績,他值得一個團長之位嗎?”
裴逸從秦雲行的話裏覺出了不對勁,趕緊勸道:“論功績是夠了,可是……”
“那就按照製度來!”秦雲行打斷了他。
裴逸瞪著秦雲行,就像是瞪著一個色令智昏的傻子:“你為了自己的小情人,連國家安危都不顧了?女皇為了你,處置了那麼多保皇黨,根基已是不穩,你就不能為她想想嗎?”
秦雲行沒有接他的話茬,隻反問:“今天,我們因為獸人精神力沒防護,不允許邢越尚擔任軍職。明天,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因為獸人精神力沒防護,就不允許他們擔任任何的高位了?”
“我們從承認獸人作為帝國公民的那一刻起,就承認了他們與我們的公民享有一樣的權利,隻要為帝國做出貢獻,帝國便會給出應有的回報。這是原則,不該因為任何原因動搖。”
“你這話……”裴逸苦笑了一聲:“和陛下所說的簡直一模一樣,該說不愧是姐弟嗎?”
“若僅僅是為了我,我姐是不可能執意封賞邢越尚的。就像若非那些保皇黨過了界,誣告功臣,踐踏的帝國法律,我姐也是不可能處理他們的。”
秦雲行垂眼道:“況且,你要真覺得邢越尚擔任軍職有風險,為什麼在軍部征召他上前線搏命的時候不說,等到論功行賞了才來阻攔?邢越尚的確是比別人多了些立功的機會,但這同時也代表,他遇上了更多的敵人,承受了更多的炮火。無論身份為何,戰士的鮮血都沒有白流的道理。”
“但這風險確實存在。”裴逸冷靜地指出重點:“我們要公平,更要國泰民安。如果邢越尚被人操縱了,你知道會對帝國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邢越尚是不會被操縱的,我在被精神衝擊坑了後,和院長討論過這事,想要在小尚的強化方案裏加上精神力強化。但實驗表明,由於獸人和我們生理結構上的不同,他們基本上不可能開發出精神力。但正因為精神力不兼容,他們也不會被精神力操縱。如果邢越尚經曆我那次的情況,他隻會因為精神衝擊而昏迷。”
秦雲行補充道:“我會把我的精神防禦裝備給他,你應該清楚,那護盾甚至比我們雲昭人自己的精神力保護還可靠。”
裴逸沉默不語,明顯對這個方案依舊存疑。
秦雲行又道:“而且,你可以安排人守著他,如果有人要從邢越尚入手的話,那我們正好將這潛藏的敵人挖出來,鏟幹淨。”
“看來我是無法勸服你了。”裴逸歎息。
“因為精神力上的弱點,我已經作了十八年的籠中鳥,我知道那是什麼滋味。”秦雲行笑著,眼底卻是一片幽深。
“我明白了。”麵對著這樣的秦雲行,裴逸無法再堅持:“就按你說的辦。”
通訊結束,邢越尚第一時間躥回臥室,自然注意到了秦雲行的情緒異常:“殿下,怎麼了?”
秦雲行看向邢越尚,笑著抱怨:“還不是為了保皇派的事,裴逸替我姐打抱不平呢,碎碎念得我都要吐了。”
聽秦雲行這麼解釋,邢越尚半點也不懷疑,安撫地擼了把秦雲行的頭毛:“不提他了,咱們打遊戲去?別說,你給獸人開發的這款機甲遊戲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秦雲行輕笑:“好呀,你開心就好。”
……
秦雲行在邢越尚跟前隻字不提這功績下的陰雲,但心中到底還是存了一份顧慮,和邢越尚甜甜蜜蜜地玩了一夜後,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宮裏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