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罩消耗,百分之一。按照目前火力強度估計,防禦罩將於二十個小時後因儲備能量耗盡而破裂。”
聽著係統管家傳來的提示音,秦雲行不由慶幸,大多飛船都選擇了觀望,而不是跟隨刀疤臉一起攻擊。現在敵人倚仗的無非就是出其不意,要是真能僵持上二十個小時,姐姐那邊總不至於一點消息都傳不出,到時形勢想必會好轉很多。
然而,秦雲行臉上的慶幸之色還沒維持上三分鍾,開啟了最大權限的智腦係統就發出了刺耳的提示音——
監測到將級星艦已從第十軍團總部駛出,預計三十分鍾後將抵達戰場。
“這一步步的,算得還挺絕!”
秦雲行咬牙切齒,若非女皇失聯,親王背上謀逆之嫌,區區軍團長根本沒權限調取星艦級武器,然而現在戰時特殊條例的適用條件已達成,哪怕其他人不願下狠手,單一個刀疤臉也夠自己死個七八回了。
不行,他不能在這裏等死,要想個辦法盡快脫身才行!
……
與此同時,秦雲行宿舍被炮火轟擊的畫麵,也清清楚楚地呈現在邢越尚麵前。
“邢越尚,你殺我們多少人,親王等會兒就挨多少刀!將級星艦已經駛出,秦雲行那邊可支撐不了多久,你確定還要在這裏和我們糾纏?”
於炮火中精準閃避的白金色機甲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固執地朝著皇宮方向衝殺,一抬手一蹬腿,便是一台又一台的機甲破損跌落。
剛剛喊話的人忍不住操縱著飛船往戰圈外退了退,心有餘悸:“這家夥還是人嗎?手動操作機甲的反應速度居然比精神力操縱還快。而且看到親王被攻擊,連心神都不帶動蕩一下的,虧得這貨還天天和親王秀恩愛!”
同在一艘飛船的小頭領嗤笑:“我就說這招不行,有了救駕建功的機會在前,這畜生哪兒還會在乎一個廢物親王!”
若是他們能透過機甲看到邢越尚此刻的模樣,就絕不會再這麼想了。邢越尚雙眼滿是血絲,映照著機甲之外的轟然炮火的雙眼,已然化為了一雙猙獰血瞳。利齒失控地化形而出,隨著喉嚨深處壓抑的低吼,深深紮入猩紅的唇舌,像是渴望著敵人的血肉,更像是憎惡著自己的無能。
唯有那一雙手穩定依舊,成千上萬次的反複練習,鑄就了邢越尚此刻冰冷機械的條件反射,唯有皮膚下噴湧翻滾的鮮血,證明著那顆心是怎樣地因畫麵而揪緊,因言語而脹裂。唯有殺,不斷地殺,才能讓眼稍清,使血稍涼,令痛稍緩!
在邢越尚又一次以身為餌,引著炮火反炸敵方後,負責圍攻皇宮的小頭領一號終於忍不住又操縱著飛船退了退——“這個打法,也太不要命了吧。”
同行的小頭領二號臉上也不再複幸災樂禍之色:“不能再任由他這麼殺下去了,上麵說了,這小子近戰無敵,現在宮裏已經被超級智腦禁了所有武器的精神鏈接,要是讓他闖進去了,我們那些精銳都不夠他一爪子撓的,搞不好女皇都能讓這小子給救出來。”
一號小頭領蹙眉:“我倒是想攔,那也要攔得下啊,我的任務是防止宮裏的人逃出來,不是防止人闖進去。之前在包圍圈裏,你們都沒能把人拿下,這會兒催我倒是催得起勁。”
二號小頭領指著屏幕上拎著一台機甲怒砸飛船的邢越尚,手都在抖:“誰能想到這小子這麼不好搞!下藥偷襲,結果藥還在通風管道裏,那獸鼻就嗅出來了。精神入侵,人一身頂尖的精神對抗裝備。直接攻擊,結果那小子移動起來跟風似的根本打不中。最後我們連會議室都不要了,直接轟炸,誰想那小子不光有人保護,手上還捏著一台頂級戰甲!”
一號小頭領看著炸成煙花的自家飛船,冷漠臉:“所以你們就把他一路送到皇宮附近,給我的任務添亂來了?”
“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好歹我也給你帶來了不少支援……”
二號頭領看了眼這一路被殺得七零八落的自家援軍,強行挽尊:“好歹耗了他不少能量,不然這會兒你的人早讓那畜生給打爆了。”
一號小頭領譏嘲:“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們之前好歹攔住了他一會兒,沒讓兩個邢越尚在皇宮前喜相逢,不然咱們這整個計劃,怕是還沒開始,就被人給戳穿了。”
二號小頭領抹了把臉:“誰能想到,這小子居然成了咱們計劃的最大威脅。抓緊時間吧,各地軍團已經出發,前來救援女皇,我們若是不能在這之前結束一切,咱們誰都別想活。”
一號小頭領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全軍聽令,不計代價,誅殺邢越尚!”
指令一出,機甲頓時從四麵八方向著邢越尚包圍而來,因為全都開啟的防禦模式,放棄了攻擊,機甲之間不必再留出安全距離,很快十多台機甲便緊挨著圍成了一個球狀的包圍圈,將邢越尚給一步步鎖在了裏麵。
雖有些搞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但直覺已經在邢越尚耳邊響起了警報聲,危險!快逃!但邢越尚縱使竭盡全力突圍,短時間內卻是很難突破這些打飛一個又補上兩個的烏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