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過來。”
我照我爺的吩咐朝前一步,眼前的景象讓我五官陡然緊縮,倒吸一口涼氣。
孫小東七竅流血,整張臉被水浸泡得不是發白,而是發黑,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珠子不知所蹤,露出漆黑的空洞,嘴巴仿佛被撕開了一般,誇張地張開著,舌頭隻剩下半截,上麵還有觸目驚心的齒印。
身體的其餘部分更是腐爛不堪,有的甚至連皮肉都沒了,綠花花的腸子就那樣散亂地暴露在空氣中,慘不忍睹!
“僅僅一天時間,屍體變成這副模樣,你覺得是為什麼?”我爺淡淡問我。
“黃河河情複雜,不缺巨獸,所以屍體被撕咬情有可原,隻是短短半天時間就腐爛成這樣,恐怕不是魚獸導致的。”我仔細分析道。
“當然不是魚獸,而是河裏的髒東西。”
我爺用隻有我和他能聽見的音量,冷冷地說道。
髒東西。
聽到這三個字,我心裏微微一顫,身為撈屍人,我撈的屍體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大多數都是白天進行,所以從未見過水裏的髒東西。
但我打小就聽我爺講水裏的邪物,水猴子,人魚怪,水魃,禁婆,這都是他曾經親眼所見,所以我對這些存在深信不疑。
“爺,中午他下水的時候,我看見河麵上有一層黑霧,好像有人影在河裏竄動,你說會不會……”
我正要說出口,我爺立馬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嘴巴,而後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一番。
“走,回家。”
回到家,我爺將大門緊閉,隨即一個人鑽進屋子找出一大疊畫滿詭異圖案的黃符,將家裏的門窗甚至縫隙都貼得嚴嚴實實,又給神台上那尊常年被紅布遮蓋的神像上了三根紅香,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作罷。
那神像自我有意識起就擺在大廳之上,可我從未見過其紅布下的真容,隻是每次一靠近便會感到徹骨的寒意。
“爺?”
我試探問了一句。
我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緩緩道:“傳聞水鬼每殺一人,便會吸取他的三魂七魄,短暫地偽裝成活人悄悄上岸,混跡在人群之中。如果有人發現這是水鬼所為,水鬼便會將知情者趕盡殺絕,不惜一切手段。”
“你看到的那些黑色人影,便是黃河裏的孤魂野鬼,趁著河神祭祀才集體探頭出來,孫家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非要下水,隻能成水鬼的活祭。”
我聽後隻覺得一陣後怕。
“爺,那李大哥的事……”
“今夜十二點之前你就上床睡覺,把腦袋鑽進被子裏,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聲,更不要睜眼。其他的,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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