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口,還灑落著金色的耀眼陽光,一對仙謫般優雅高貴的男女攜手而來,好般配的一對壁人,極致的美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看著實在是養眼的很。
百裏月桐今日將長發挽起梳成流雲髻,一襲湖藍色的雲袖流白裙優雅精致,袖口繡著素雅的牡丹花兒,裙擺用金絲銀絲密密麻麻繡著翠綠的葉藤花邊,再配上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簡直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謫仙美人,所有的讚美到了這裏都會變得蒼白無力。
“娘!”百裏月桐看見程桂蘭便迎麵奔來,她這舉動倒是讓程桂蘭緊張了一把,連忙迎上前去,一把攙上女兒的胳膊,壓低嗓音輕聲訓斥道——
“你這丫頭,懷著身孕還一蹦一跳的沒個正形兒,真是的……”
百裏月桐莞爾一笑,親昵的窩進婦人懷中:“娘,女兒看見你這是高興嘛!”
程桂蘭也惹不住的喜笑顏開,十丈開外距離,淡淡睨望著這一幕的男人眸光微暗,劃過一抹複雜異色,這女人在她娘懷裏撒嬌的模樣,看著倒還有幾分可愛。
就在這時,程桂蘭的視線又回落到了君煜麟身上,百裏月桐的眸光也凝向他,男人顯得有些不自然的潤了潤嗓子,緩緩踱步朝前,在程桂蘭麵前雙手抱拳行了禮:“小婿見過嶽母大人,給嶽母大人請安!”
程桂蘭受寵若驚,連連欠身回禮:“應該是老身給四皇子請安才是。”
“好了!你們幾個……到底還有沒有把哀家放在眼裏,就隻顧著在哀家麵前親昵!”太後娘娘輕嗔出聲,語氣間透著濃鬱玩笑意味。
百裏月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緊先上前給太後娘娘行禮請安,緊接著眸光落到皇後娘娘身上,四目在空氣裏交織對視的那瞬,眸底均劃過一抹淡淡異樣。
“臣妾給母後請安,母後吉祥。”百裏月桐欠身行禮,她昨夜細想過君煜麟說過的那番話,確有幾分道理,就算明知道水蛭事件和皇後娘娘有關,也沒有可能定她的罪。
而通過這件事,百裏月桐卻也更能夠確定一點,那就是皇後娘娘確實不喜歡自己,否則也不會使出一石二鳥之計故意害她。
雖然不能拿張皇後怎麼樣,百裏月桐心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她怎麼也不會讓這女人如此悠然自得,哪怕就是讓她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她也覺得心情會爽一些。
“免禮!”張皇後的語氣平淡的緊,眸光從百裏月桐的臉上移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不知上次臣妾為母後調製的香料,母後用得可好?”百裏月桐莞爾一笑。
張皇後眸光微暗,隻顧輕啜著茶水,不急著應答。反倒勾起了另一側太後娘娘的注意,不禁脫口而出:“什麼香料?怎麼沒給哀家也送一瓶來?”
百裏月桐連聲應道:“回皇奶奶的話,那香料是皇上讓臣妾製的,原本是要給白貴妃,正巧皇後娘娘遇上了,於是也就順著送了一瓶過去,若是皇奶奶想要的話,下次我再給您調製一瓶新的就是。”
“白貴妃?她的身子骨好些了沒?哀家聽說她被宮裏的婢女下了水蛭,差點丟了性命,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太後娘娘聽提起白貴妃,頓時麵色肅然想起了這事兒。
聞言,程桂蘭眸底閃過一抹惶恐驚色,不能置信的睜大眼睛:“天啊!怎麼會出這種事兒,那婢女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敢做出這樣的事兒!”
百裏月桐暗暗觀察著張皇後臉上的表情,隻見女人神色微變,藏在鳳袍廣袖裏的手緊握成拳,尖利指甲陷進肉裏的痛才讓她微微回神,斂容凝神,依然保持著高貴典雅的儀態,眸光卻在不經意瞥間,正好對視上百裏月桐的眸。
百裏月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雖是一句話未說,卻足以讓張皇後的臉色完全陰沉下去,突然起身:“太後,臣妾突然感覺身體微恙,就不陪您老人家聊天了。”
說話的同時,張皇後柳眉微皺,柔荑輕捂向腹間,倒像是真的不舒服。
“皇後還好吧?既是身體抱恙,趕緊回宮歇著去,哀家讓人去太醫府。來人,叫太醫府的人去鳳央宮給皇後娘娘看診。”太後娘娘緊張的幫忙張羅著。
這一切君煜麟都看在眼底,男人淡抿唇角,眸瞳冷斂,鳳目冷瞥一眼坐在不遠處飲茶的百裏月桐,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將他的警告聽進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