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月桐的聲音清冷透著寒意,君煜麟莫名竟感覺到一股冷風,眸底劃過一抹異色,凝對著女人的眼睛,突然話峰一轉,低沉道——
“本王叫你來書房,要談的是你和三哥的事兒,你還沒有仔細向本王交待,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倆是什麼時候又攪到一起去的?”
麵對男人的質問,百裏月桐淡淡站起身來,清冷丟下一句:“這個……臣妾似乎也沒有必要對四爺交待吧?四爺難道忘了‘互不幹涉對方的私人感情’的約定,臣妾不會再過問你和白四小姐的事情,四爺也不要打探臣妾的私事兒。”
丟下這句,百裏月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君煜麟深邃的眸光倏地一暗,低喝出聲:“你給本王站住!”
走到門口的女人停下了腳步,卻是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淡淡道:“四爺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什麼話必須說清楚……你到底鬧什麼脾氣?”
君煜麟皺緊了眉頭,也緩緩地站起身來,總覺得這女人今晚有些反常,一會兒嬉皮笑臉的說他喜歡上了她,一會兒又冷著一張臉說互不幹涉對方的感情,她到底想鬧哪樣?
百裏月桐緩緩回轉過頭,麵色平靜如水,迎對上男人疑惑深邃的眸光,深吸一口氣,這才應道:“臣妾隻是突然回想起來……自己不過是四爺生命中的過客罷了,等四爺迎娶你心愛的女子那一天,也就是我功成身退的日子。如此一來,臣妾覺得和四爺之間,還是應該保持合適的距離,這樣對大家都好。”
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君煜麟的眸光卻是越來越幽暗,兩人就這樣保持著相應的距離凝望著對方,四目在空氣裏交織,百裏月桐唇角突然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輕笑道:“臣妾還是住自己的客房,那張大床就永遠讓給四爺一人獨享!”
開玩笑似的輕鬆語氣淡淡吐出,百裏月桐最後留給男人的是一抹燦爛笑靨,頭也不回的離去,敦不知轉身之後,眸中的清淚已不由自主的滑落,滴到唇瓣,留下淡淡的鹹……
君煜麟的心口莫名一陣痛,女人唇角的笑容像纖長的銀針似的,狠狠的紮上他的心口。
這一夜君煜麟無眠,百裏月桐卻睡得相當安穩,卸下心頭的感情包袱,她依然要做回以前那個瀟灑快活的自己。
穿戴整齊從房間裏出來,百裏月桐一眼便看見了走在長廊徘徊的欣長身影,君煜麟負手而立,麵無表情,漫無目的地在長廊來回在踱步。
“四爺這麼早就起來了?”百裏月桐輕鬆的笑著上前打了招呼。
君煜麟凝望向她,眸底閃過一抹不自然,女人看上去精神不錯,神清氣爽,看樣子昨夜睡眠挺好,反倒是他,一夜滿腦子想的全都是她昨天說過的話。
“本王特意在這裏等你!”
君煜麟麵露難色,欲言又止,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百裏月桐水眸閃過一抹異色,佯裝輕鬆的口吻淡淡道:“看樣子四爺是有話要跟我說?”
君煜麟潤了潤喉嚨,低沉道:“本王昨夜想了很久,覺得……之前的約定必須做些修改。”
百裏月桐眸光微怔,閃過一道精光,反問:“四爺覺得哪部分需要修改?”
“隻是你一天還頂著四王妃頭銜,就不能給本王帶綠帽子。”
君煜麟皺著眉頭,關於這一點很是讓他糾結,如果不是昨晚女人突然提起約定的事兒,他真的快忘了其中還有互不幹涉對方的感情這一條爛約定,昨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想的全都是女人紅杏出牆,給他戴綠帽子的事兒,心裏完全不能踏實。
百裏月桐眸底劃過一抹異色,這男人一大清早來找她,竟是擔心這種破事兒,莫名讓她一大清早的好心情也受到了影響。
“既是約定好的事情,又怎可以輕言反悔,四爺當是三歲小孩在玩過家家麼?”百裏月桐秀眉緊蹙,臉色頓時也冷了下來,語氣透著不悅。
見女人幾乎連想也未想便一口回絕,君煜麟的臉色頓時也更難看了,腦海裏莫名浮現出昨夜百裏月桐和君弘維一起放天燈許願的畫麵,這女人不會真的對三哥動了心吧?
空氣瞬間凝固了似的,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僵峙,君煜麟顯然是不悅,卻又一言不發,銳利的鷹眸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女人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