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過去,方才被侍衛擋住的一道清麗倩影映入眼簾,百裏月桐似乎明白男人的異常緣自何處了。
離得越來越近,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清晰了明,白貴妃與妹妹白畫紗正在宮門口告別,讓人意外的是君澤德怎麼會也在這裏。
似也聽到了馬蹄聲,宮門口的一行人也朝著君煜麟和百裏月桐望來,同樣微顯驚詫。
坐在馬背上的男人狹眸半眯,接著利落的翻身下馬,百裏月桐本能的伸出手,柔荑卻僵滯在空中,那男人就像忘了她似的,直直的朝著白貴妃一行的方向走去。
百裏月桐水眸一暗,劃過一抹懊惱,眸光隨意瞥間,卻正好對視上高深莫測的眸,君澤德凝對上女人的眼睛,唇角微微輕扯,似笑非笑,顯然剛才那一幕落入了他的眼底,男人意味深長的眸光似透著淡淡嘲笑。
心情莫名受到了影響,不過百裏月桐卻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自個兒扶著馬背輕鬆躍下,化解了自己的尷尬,接著也朝白貴妃一行的方向走去。
“臣妾給白貴妃請安。”百裏月桐微微欠身行禮,雲淡風輕的輕笑道:“白四小姐這是要回去了嗎?貴妃娘娘怎麼不留她在宮裏多住幾日?”
白畫紗頷笑點笑輕柔出聲:“多謝四王妃挽留,不過……白畫紗進宮已經住了不少時日,家中還有老父老母惦念,也該回去了。”
百裏月桐也笑了笑,暗下卻是默默瞥向君煜麟,從他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此刻的心情一定很複雜吧?就在這時男人也說話了,卻是望向白貴妃:“貴妃娘娘怎麼會突然想到讓二哥護送白畫紗回府?是宮裏的人手不夠嗎?”
聞言,白貴妃杏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櫻唇微啟,溫婉出聲:“倒也不是宮中的人手不夠,隻是將白畫紗托付給二皇子,本宮更放心些。”
百裏月桐安靜的凝聽完他們的這番對話,似乎也察覺到了空氣裏的異樣氣流,眸光再投望向君澤德,隻見他牽著駿馬也已經過來了。
“貴妃娘娘既然將白四小姐托付給本王,本王自是不能辜負了貴妃娘娘的一番信任。”君澤德的語氣很平靜,讓人聽不出他內心的一絲情緒。
“時候不早了,四妹也上轎吧。”白貴妃的聲音再度逸出,君煜麟的眉心卻是緊鎖,凝盯著女人的倩影緩緩上了轎輦。
“四弟好福氣,找了個身手如此麻利的王妃,挺著大肚也能躍下馬背……”君澤德牽著駿馬從君煜麟身邊經過,聽似漫不經心的淡淡道。
君煜麟眸底劃過一抹異色,再看看身旁的百裏月桐,似才想起自己方才下馬就徑自朝著白畫紗一行奔了過來,她是怎麼從馬背上下來的,也就不得不而知了。
男人沒有說話,百裏月桐卻是唇角勾起一抹清冷淺笑,雲淡風輕的出聲了:“臣妾還以為隻要是男人都喜歡像白四小姐這種類型的女人,沒有想到我這類的竟也有人欣賞,二哥的欣賞眼光果然與眾不同。”
聽似戲謔的打趣,卻有幾分自嘲味道,百裏月桐唇角的清冷淺笑映入君澤德眸底,深邃的眸光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異色。
“上路!”君澤德一聲低令,轎夫侍衛便全都隨行上路了。
望著那一行人馬漸行漸遠,君煜麟的眸光再一次凝向白貴妃,突然低沉道:“白貴妃不會是想將白畫紗許配給二哥吧?”
聞言,百裏月桐眸底也閃過一抹驚愕之色,之前她就一直覺得讓君澤德送白畫紗回府有些不同尋常,卻是沒有想到更深的一層,如今聽君煜麟一語點破,瞬間也想明白過來,白貴妃此舉恐怕真的是別有一番用意。
緩緩,百裏月桐的眸光也落到白貴妃臉上,隻見女人清麗的唇角微微勾起,沒有直接回答君煜麟的問題,淡淡一語帶過:“那也得看他們之間有沒有緣份。”
淡淡丟下這句,白貴妃唇角漾著意味深長的淺笑優雅轉身,款款離去,隻留下君煜麟和百裏月桐站在原地,凝望著女人的背影陷入深思。
“看來四爺心裏始終未能放下白四小姐,如果白四小姐真的許配給了二皇子,四爺的心……應該會很痛吧!”百裏月桐暗暗深吸一口氣,突然莞爾一笑,清澈水眸睨向身側的男人,眸光深處卻漾著朦朧。
君煜麟對視上女人的水眸,深邃的眸光劃過一抹暗色,醇厚的嗓音低沉道:“女人,與其花時間來揣摩本王的心思,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讓父皇和母妃答應咱們搬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