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梅賢妃一直以來都因為紫河車的事情對百裏月桐耿耿於懷,可是她心裏卻還是認同這個媳婦的,畢竟她能夠感受到百裏月桐的機敏聰慧,有這樣的女人在兒子身邊輔佐,她心裏也算是踏實,不想今日竟從武德妃嘴裏聽到這樣的荒唐的事情,簡直是讓她也跟著丟臉,回想起武德妃眸底漾著的那抹似笑非笑的譏諷,她心裏就是一陣窩火。
百裏月桐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這麼快就傳到了梅賢妃的耳底,眼下麵對梅賢妃的質問,一時間竟也答不上話來。
“母妃莫要責怪桐兒,是兒臣逼她做的。”君煜麟皺著眉頭,略顯不耐的淡淡應道,原本就還沒有從這件事情的陰霾中緩過勁來,梅賢妃的興師問罪無疑是火上澆油,更是令他心煩不已。
梅賢妃深邃的杏眸劃過一抹異色,冷凝著君煜麟黑沉的俊顏,淩厲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麟兒,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值不值得兒臣自己心裏明白。”君煜麟眼斂低垂,粗糲的大掌不自覺中已經緊握成拳,強忍著心底的不痛快,不想當著母妃的麵爆發出來。
梅賢妃不動聲色的默默觀察著兒子複雜的神色,不再出聲,最後杏眸再深凝一眼百裏月桐後方才離去,望著梅賢妃的背影,百裏月桐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回坐到位置上。
君煜麟隨後也坐了下來,隻是這一次他的眸光卻是凝向身邊的女人,眸底劃過一抹複雜,低沉出聲:“你是否也覺得……白貴妃和二哥之間似乎已經達成了默契?”
百裏月桐清澈的水眸微怔,下一秒眸底亦劃過一抹深邃,嗓音同樣壓得更加低沉:“四爺也有這樣的感覺?莫非……這門婚事背後另有隱情?”
“這個本王也不敢確定,不過卻是聯想起白貴妃小產那件事,以本王盤查的結果表明,白貴妃若是想收買或者威脅到苗太醫,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促成這件事她必然還有一個幫凶。那個人……本王現在懷疑,極有可能是……”君煜麟的話說到這裏便斷了,不過以百裏月桐的聰慧而言,當然不難猜到他想說的是誰。
“四爺懷疑是他?”百裏月桐喃喃道,同時也將君澤德和腦子裏亂成一團麻的線索前前後後的串聯在一起,這種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欣長的身影從殿門走了進來,英俊瀟灑的男子一身勝似白雪的錦袍,消失好些時日的君弘維突然出現在殿內,同時也吸引了君煜麟和百裏月桐的視互。
“本王去去就來。”君煜麟低沉出聲,不待女人應答便已經起身,朝著君弘維的方向大步流星的邁去,遠遠地看見兩道俊美絕倫的身影並肩而立,形成一道美麗風景。
沒一會兒,君煜麟和君弘維一齊朝著賓客席位走來,百裏月桐注意到不少宮娥婢女都悄悄地偷睨向這兩道俊美高大的身影,眸光也不乏豔羨羞澀,更有些似花癡般的眼神。
君弘維的位置就在君煜麟和百裏月桐隔壁的桌案,男人靠左,正好與百裏月桐咫尺相鄰,二人默契的點點頭,男人先說話了:“幾日不見,月桐可有思念本王?”
依然不改以前的不羈戲謔,語氣間卻能聽出男人的玩笑意味,剛剛回坐到位置上的君煜麟不禁低咳兩聲,深邃的鷹眸冷睨向君弘維的方向,不等百裏月桐開口,已經搶先一步應了男人的話:“三哥真愛說笑,她是為弟的女人,想你做甚?”
“月桐,你看看四弟還真是個醋壇子,本王不過是開句玩笑,他也嚴肅成那副模樣。”君弘維低笑出聲,凝望著百裏月桐的如墨瞳仁也劃過一抹淺淺笑意。
百裏月桐唇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清澈的水眸凝望著君弘維,低沉的關切道:“三哥這幾日去了哪兒?可還是……為了那件事情?”
“嗯!”君弘維唇角的戲謔緩緩褪去,眸光多了幾分認真神色,卻依然噙著淺笑。
“那……現在事情可有進展?”百裏月桐從男人臉上的表情實在猜不出來。
君弘維深深吐了口長氣,無奈的搖搖頭,雖然唇角的淺笑猶在,卻是多了幾分自嘲的無奈,雖然苗大夫死了,可是他卻是依然希望能夠從死人身上查到一絲線索,可是近日沿著苗大夫這條線一直查下去,卻沒有半點進展,所有對案情有利的線人無一活口。
當然對方是個思路極其清晰的人,沒有給他留下一絲餘地,這也讓君弘維不得不將事情的前前後後在腦子裏重新梳理一遍,他總覺得僅憑白貴妃一個女人,絕不可能將事情做得如此完美,就在理清思路的同時,也讓他的腦海裏再一次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