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沉香雕花木床邊,女人踩著千層底的繡花布鞋來回踱步,聲音細微,略長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在地麵搖曳,百裏月桐心裏依然沒有忘記那件事情,天色已經很晚,男人還沒有回來,可是她的心裏卻在暗暗盤算一會兒該如何向男人開口問到那件事。
既然是夫妻,那她認為就應該以誠相待,她不想猜忌,也不希望男人對自己有所隱瞞,所以在思忖了這麼長時間後,百裏月桐還是決定直白的找男人問出答案。
就在她來回踱步的這會兒,一道倨傲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看見男人的瞬間,女人交了咬下唇,抿著嘴沒有說話。
男人站在門口,對視上她的眼睛,柔和的目光就這樣凝對著她,俊臉揚起淺淺笑意:“你站在這裏不會是等本王吧?”
百裏月桐眨了眨眼,昏黃的燭光映照在她的透著皎潔白皙的光麟,窗外星光閃耀,女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就隻是這樣怔怔的看著站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男人,就在男人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突然伸出長臂,似要摟女人入懷,卻被百裏月桐敏捷的避開了。
空氣陷入瞬間的沉默,男人沒有料到女人會避開自己,腳步也嘎然布止,就這樣隔著一步的距離,同樣安靜的凝盯著她,似在等著她先開口。
百裏月桐秀眉上挑,深吸一口氣緩緩出聲:“四爺,臣妾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他微微眯眼,不著痕跡的斂去眸底的精光。
“今天……你去哪兒了?”
百裏月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繞那麼大一個彎兒問話,不過她卻是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似乎是問到了點子上,男人眸底劃過一抹異色。
“本王自然是有正事要辦,男人的事情女人少過問,你逾矩了……”
君煜麟皺了皺眉頭,盯著女人的小臉,他不知道她到底是聽說了什麼?
“那臣妾再問四爺一然,你書房裏那張印著青龍的信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百裏月桐也不想再繞彎子,幹脆捅破最後一張紙把話問了出來。
她的話一出,男人深邃的眸光倏地暗了下去,低沉出聲:“誰讓你隨意翻動本王的東西?”
“我隻是無意間不小心看見的。那是青龍宮的標記對不對?”
百裏月桐還是有些心虛的避開了男人的眼神,她當然知道未經過主人的允許,隨便翻動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行為,可是當時她真的顧及不了這麼多,而且在她心裏他們就是夫妻,夫妻之間就應該坦然相對。
男人的大手微微一頓,突然上前一步,偏頭湊到她臉頰邊,低沉出聲:“你怎麼會知道青龍宮?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我隻想知道,前幾日潛入將軍府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派去的?他是青龍宮的人對不對?”
百裏月桐倒也無所畏懼,近在咫尺的距離也不忘拿杏眸瞪著男人,晶亮的貓眼透著絲絲蠱惑。
“前兩日有人潛入將軍府?這件事情百裏將軍為什麼不曾對本王提及過?”
君煜麟臉色驟變,思想瞬間從百裏月桐亂翻他東西的事情,一下子跳躍到另一件事上。
男人眸底的驚詫之色不像是裝出來的,百裏月桐水眸也劃過一抹異色,難道是她多疑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男人確實和青龍宮的人有交易,隻是他們之間的交易內容是什麼,男人當然不可能告訴她,不過百裏月桐最關心的也並不是那個。
百裏月桐清澈的水眸凝盯著男人的眼睛,一臉正色的道。“你向我保證將軍府那晚的刺客不是你派去的?”
君煜麟不緊不慢的靠緊女人的身體,鷹眸眯成一條直線,細縫裏迸射出邪魅的鋒芒:“現在應該是你要把整件事情向本王交待清楚才是。”
咬咬牙,百裏月桐抬眸迎對上男人犀利的目光,低冷出聲:“臣妾把事情原原本本說給四爺聽便是了,隻是在這之前,四爺必須答應臣妾一個要求。”
“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本王談條件?”君煜麟饒有意味的盯著女人櫻紅的唇瓣,其實不用她開口,他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臣妾不是要和四爺談條件,臣妾是請四爺答應臣妾一個請求。”
百裏月桐振振有詞的應道,盯著男人鐫刻的俊顏,突然伸手環上他的脖頸,媚眼如絲,嗓音嬌柔:“臣妾這樣說……四爺難道還不答應嗎?”
就在女人的纖臂繞上男人脖頸的那一瞬間,男人倨傲欣長的身軀便不由微微輕顫了下,醇厚的嗓音卻是漠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