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煙隨手在桌上抓了一聲點心,一邊吃一邊道:“王妃盡管吩咐便是了。”
百裏月桐湊到女人耳邊,壓低嗓音細細的嘀咕了好一會子,雨煙倒是很淡定的一邊聽一邊吃著,直至女人說完後,她才淡淡的道:“王妃盡管放心吧,奴婢一定完成任務。”
夜色漸濃,男人遲遲回到房間,百裏月桐坐在紫檀木桌邊借著燭光縫製著寶寶鞋,看見男人進了屋,女人低垂的眼斂劃過一抹異色,抬眸的瞬間,唇角勾起一抹如花笑靨,輕柔出聲:“四爺這幾日好像特別忙,是北疆又作亂了嗎?”
此時,男人已經邁著步伐走到了女人麵前,俊顏略帶倦意,在她身旁的圓凳坐了下來,鷹眸凝向女人手中的針線,不禁皺了皺眉頭:“你怎麼又擺弄起這些來,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
百裏月桐莞爾一笑,緩緩將手中針線放下,低沉道:“臣妾平日裏不也是閑來無事嗎?做點活兒也能打發打發時間……”
“隨便你吧!”君煜麟淡淡應了句,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上一杯熱茶。
百裏月桐盯著男人的側麵輪廓,唇角微勾,淡淡道:“看四爺一臉愁容,是北疆又犯亂了嗎?”
“那些北蠻本王還未放在眼裏,經過上次那回,他們也元氣大傷,就算是想東山再起,恐怕也得等上三年五載。”君煜麟漫不經心的淡淡應了女人的話。
“那四爺愁什麼呢?不會……是因為後日二皇子和白四小姐大婚的事情不開心吧?”百裏月桐的聲音很輕,聽似漫不經心,卻又顯小心翼翼。
君煜麟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倏地抬眸對視上女人的眼睛,低沉道:“事到如今,二哥和白畫紗的婚事已成定局,本王早就看開了。”
聞言,百裏月桐笑而不語,麵色寧靜淡然,靜靜地凝望著男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他說的並不像是假話,麵不改色心不慌,無比從容坦蕩的表情。
“你總盯著本王看什麼?”君煜麟見女人不言不語,眸底劃過一抹疑色。
“臣妾一直忘了問四爺,你到底把杜大夫放了沒?”百裏月桐水眸突然劃過一抹精光,話峰一轉,卻見男人臉色驟變。
“怎麼突然提起他?那個人本王早就放了他。”君煜麟皺起了眉頭,臉色明顯暗沉下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出聲:“本王今日倦了,你也早點睡吧。”
百裏月桐水眸劃過一抹疑色,不過看得出男人確實累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緩緩點頭上前替男人褪去厚重的外袍,輕柔道:“四爺倦了就先上床歇著吧,臣妾把桌子收拾收拾就睡。”
男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她,百裏月桐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針線,腦子裏卻覺得男人剛才的反應有點異常,或許趕明兒她應該再出門走一趟,打聽打聽杜植的下落,君弘維和杜植的交情向來不錯,她若是去問他應該能打聽到些什麼。
百裏月桐褪衣上了床,男人高大欣長的身體側臥而眠,冷毅的後背對著她的方向,這種感覺讓女人有些不舒服,身體從後麵湊近了些,小手攀上男人的後背:“四爺是有心事嗎?”
清晰感覺到男人精壯的後背變得僵直,下一秒男人便緩緩回轉過身子,換了個方向麵對著女人的方向,鐫刻的俊顏上那雙深邃的瞳仁更顯幽暗,盯著百裏月桐的臉,低沉道:“為什麼這樣說?你從哪裏看出本王有心事?”
“臣妾能感覺到,四爺有心事,心情很糾結……”百裏月桐平靜無瀾的水眸靜靜地凝對著男人的鷹眸,聲音很輕很柔,如同輕盈的羽毛撫在男人心頭,激起異樣漣漪。
君煜麟幽暗的鷹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女人平靜如水的清澈水眸,那雙眼睛是他見過的最最幹淨的眸子,清澈的就像山澗的瀑布,有時候看著看著,他就會迷失其中。
“好吧,算你猜對了,本王內心現在確實很糾結,因為本王眼下麵臨一個很重要的決擇。”男人今夜出奇的安靜,粗糲大掌自然落在女人後腰,在被褥裏摟她入懷。
百裏月桐凝盯著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輕言道:“如果四爺願意,臣妾會傾其所能替四爺分憂。”,女人的話很明白,若是他願意將心裏話說給她聽,那她也會真心誠意的幫他分析問題,出謀劃策。
聞言,君煜麟眸底劃過一抹深邃暗光,低垂眼斂稍作思忖,再抬眸對視上女人的眼睛,唇角微勾:“如今你大腹便便,本王怎舍得再讓你憂心,那原本就是男人的事兒,本王自己能夠處理的妥當,你就安心養胎,給本王生個大胖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