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已經暗暗有了主意,百裏月桐猜想著明兒君煜麟也一定會很忙碌,既是這樣那他們就兵分兩路,看看到底誰更能快一步找到新的線索,揪出幕後的主謀來。

女人正想著,房門口傳來吱的一聲,君煜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他同樣一眼便看見了披著長氅坐在燭火下研究書信的女人,不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本王已經說過,這件事情我自然會處理妥當,你切莫不可魯莽行事。”

“四爺這是擔心我早先一步查出真相,會讓你顏麵掃地麼?”百裏月桐冷冷應道,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男人的話。

君煜麟似懶得與她計較,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再說話,徑自順著抄手遊廊朝著溫池的方向走去,百裏月桐知道他應該是去泡澡解乏了。

直到聽不見男人的腳步聲,百裏月桐這才意識到今夜二人要同處一室,清澈的水眸劃過一抹異色,雖然不是第一天夫妻,可是現在這樣的關係還睡在一起,難免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百裏月桐先爬上了床,讓丫鬟多拿了兩床被褥過來,一床墊放到她的腳頭,好讓她能睡得更舒服點兒,而另一床則放在床榻的另一側,目的很清楚,兩個一人一床被褥,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她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好一會兒過去,隻聞抄手遊廊傳來低沉穩重的步伐,百裏月桐知道是男人回來了,閉上眼睛佯裝假寐,氣定神閑的將自己身上的被褥壓蓋得更加緊實。

男人進了屋,深邃幽暗的鷹眸淡淡瞥向床榻,卻在看見一床淩亂的景象時眸底劃過一抹誨暗深色,比起平日的整潔,今夜的床榻顯得特別的淩亂,被褥都多出了好幾床,不禁令他皺起了眉頭,低沉出聲:“來人,把床榻收拾下。”

門外侍候的丫鬟緊張的走了進來,王妃讓多放兩床被褥,四爺卻說全都收拾走,這不是為難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嗎?左右為難,也不知到底該聽誰的了……

“是我讓丫鬟多放的兩床被褥……”

百裏月桐最終還是沉不住的氣睜開眼睛說話了,對視上男人意味深長的黑瞳,淡淡道——

“臣妾的腿腳近日腫得厲害,大夫說腳頭墊高一點兒可以緩解水腫,為了不吵擾著四爺清夢,所以臣妾讓丫鬟為四爺單獨準備了一床被褥,這樣夜裏大家便都能睡得安穩清靜了。”

女人雲淡風輕的解釋不禁讓男人微微皺起眉頭,凝盯著百裏月桐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子,這才擺擺手,示意丫鬟先退下去,如釋重負的丫鬟暗暗鬆了口長氣,一吱溜便出了房門。

君煜麟朝著床榻走去,磁性醇厚的嗓音低沉逸出:“腿腫得厲害嗎?讓本王瞧瞧……”

百裏月桐水眸微怔,緊接著臉頰劃過一抹異樣紅暈,男人突如其來的柔軟嗓音,反倒讓她有些不習慣,努力保持著冷漠,淡淡應道:“四爺也不是大夫,瞧瞧又有什麼用,還是早點歇下吧,明日還有正事要辦。”

女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不禁讓男人的眉頭再次皺緊,高大身軀突然低俯而下,碩大的陰影將女人嬌小的身軀完全籠罩,熟悉的淡淡龍涎香撲鼻而來,百裏月桐不由自主的身子朝後微縮,警惕的凝望著男人逆光的黑暗輪廓,清冷出聲:“四爺想幹什麼?”

“你覺得本王還能幹什麼?”

瞧她那一臉警惕的模樣,君煜麟又好氣又好笑,性感薄唇最終還是揚起,語氣無奈間似又透著幾分溫柔,大掌不由分說的扯開女人用身體緊壓的被褥,眸光深邃閃爍:“老夫老妻了,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本王沒見過?”

百裏月桐還未從男人的話裏完全會過意來,男人已經輕鬆的扯開了她的被褥,高大的身軀鑽進來,沒有給女人拒絕的機會,便握上她的腿用指腹按捏輕揉,煞有其事的檢查著女人微微浮腫的腿部。

“嗯,確實有點兒水腫,大夫怎麼說?不礙事吧?”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的麵部表情極其自然,手中的動作同樣嫻熟自然,就像二人之間從來沒有嘔過氣,一點隔閡也沒有似的。

“你鬆手。”百裏月桐眸底劃過一抹異色,低垂眼斂冷冷出聲的同時,啪的一下推開男人覆在自己腿上的大手,同時意圖將腿移開,雖然她承認男人身上比起墊在腳頭的被褥要舒服得多,可是她依然寧可用被褥替代他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