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皇上並押微臣數日,聽聞是懷疑微臣有叛國嫌疑,微臣敢問皇上,這些年我百裏嘯為了夏周國的江山社稷流血流汗,可有有過半句抱怨?

如今臣已年邁,皇上卻以叛國之嫌的名義將臣關押入天牢,著實令微臣心寒,今日禦審……臣隻希望皇上能夠明察秋毫,還微臣一個清白。”

百裏嘯醇厚蒼勁的嗓音並不大,卻如同磐石,不卑不亢的態度更是震懾人心,就連坐在龍椅上的君清陽內心也不由為之一顫,激起一陣漣漪。

“這件事情朕一定會明察,若是百裏將軍實屬被人冤枉陷害,朕也一定不會輕饒造謠生事者。”君清陽麵色肅然,一臉正色的回應道,眸光同時凝向殿下的禦林軍侍衛:“之前你們回稟的證據都呈上來,朕要親審這個案子。”

那侍衛先是微怔,緊接著低垂下眼斂,低垂的眼斂深處閃過一抹異色,其實那日在將軍府裏搜出的證據他早就弄丟了,不過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向皇上交待時,不料卻有人雪中送炭,又送來一封一模一樣的書信,雖然可解他燃眉之急,卻也讓他察覺出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遵命。”侍衛內心經過一番糾結,最終還是緩緩掏出胸口的那封書信呈了上來。

也就在這一刻,君煜麟暗睨向二皇子君澤德的方向,清晰可見男人唇角若有若無漾現的邪惡笑容,與此同時,男人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魅邪意。

接過公公呈送過來的那封書信,君清陽的眸光越來越暗,唇角的溝壑亦越陷越深,深邃眸底的淩厲鋒芒再逼視向殿下的百裏嘯時,比起方向正義凜然,更多的是燃燒的憤怒。

“這個……百裏將軍又該如何解釋?”君清陽舉起那張單薄的信紙,戾氣陰霾的嗓音從喉底逸出,直直地逼視向百裏嘯。

“這是什麼?”百裏嘯眸底劃過一抹疑色,他不知道君清陽手裏拿的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百裏將軍私通敵國的鐵證,證據確鑿,你現在還要狡辯嗎?”君清陽狹眸半眯,此刻已經完全被這一張紙氣昏了頭。

“臣不明白皇上所言是什麼意思!”百裏嘯麵色鎮定如初,低沉的嗓音亦透著果決的倔強。

“拿過去讓他看個清楚。”君清陽一把扔出手中的紙,身側侍候的公公緊張的連忙接住,小心翼翼的顫著身子走下殿來,遞向殿中央的百裏嘯。

百裏嘯眸底疑色,緩緩接過那份所謂的鐵證,上麵的字跡看上去有些奇怪,不過他能確定這是北疆文字,可是卻也是不能認全,隻能猜出個大概內容。

“這封書信老臣從來沒有見過,皇上又是如何在將軍府裏搜出來?”百裏嘯凝著書信看了好一會子,終於抬眸凝望向龍椅上的男人,緊皺的眉頭不難看出心情也受到了影響。

南宮儀冷哼一聲,低喝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嗎?朕派出的是自己身邊的人,難不成他們也會冤枉百裏將軍不成?”

男人這句話出,百裏嘯氣得臉色烏黑,雖然心有不甘,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父皇對百裏將軍如此器重,沒有想到百裏將軍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簡直是辜負了父皇往昔對你的栽培錯愛。”君澤德低沉的嗓音響起,這句話同時也將君清陽的怒火挑得更高。

站在另一側的君煜麟在這個時候也幽幽開口了:“父皇,兒臣也有一封書信想請父皇過目。”

聞言,君清陽眸底閃過一抹疑色,剛剛幸災樂禍說完話的君澤德眸底亦劃過一抹異色,君煜麟突然出聲,也讓他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呈上來——”君清陽此刻的心情雖然有點兒煩躁,不過卻還是摁捺住了性子。

公公從君煜麟手裏接過書信,眸底閃過一抹異色,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封信和剛才那封信的外觀看上去簡直是一模一樣。

而這個時候,奉命搜查將軍將的那名禦林軍侍衛眸底亦劃過一抹異色,不自然的咽了咽喉嚨,為什麼他會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此時此刻莫名後悔起自己剛才的決定起來,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其中有詐,可是因為擔心受罰,他還是挑了錯誤的選擇。

心髒緊緊揪成一團,那名侍衛更是連眼也不敢眨一下,凝望著君清陽臉上的表情變化,主子麵色的變化果然與他預期的一樣,當君清陽淩厲的視線朝他投望過來時,侍衛這會兒是嚇得腿都軟了,嗵的一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