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我分娩那日……三哥趁著四爺疏忽劫走了白四小姐?”
百裏月桐雖然不能確定,可是回想那日的情況再結合今日之事,大略估析一翻便能猜出大概。
君煜麟緩緩走到女人對麵的位置坐下,鐫刻的俊顏也透著一層寒氣:“你以為本王是因為他劫走了白畫紗而生氣?”
“如若不然呢?四爺將白四小姐藏了這麼久,心裏打的什麼主意還用說嗎?顯然是還沒有對她死心……”百裏月桐凝盯著男人的臉,這會兒他臉上的鎮定肅然不由令她心頭一緊,看起來他好像是越來越平靜。
“你似乎真的自以為很了解本王?不過……本王還是要很明確的告訴你,本王之所以一直藏著她,隻是很單純的為了保護她,絕沒有半絲非份之想,本王說過……絕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君煜麟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對自己說的話一定很負責任。
百裏月桐水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麵色依然清冷如水,淡淡道:“這都是四爺自己的事兒,不必對臣妾解釋,你和三皇子之間的事情,同樣臣妾也不敢興趣。”
“你不相信本王的話?”君煜麟狹眸半眯,直勾勾的凝盯著女人的臉,低沉道:“本王沒有必要對你說謊,你可知道三哥劫走白畫紗的目的何在?他是打算拿白畫紗當做交換條件威脅白貴妃,讓白貴妃出麵替張皇後洗清冤屈。”
男人的話出,百裏月桐微微一怔,顯得有些吃驚,雖然心裏有好些問題想問,可是她還是咬咬牙忍住了,什麼話也沒有說。
“不論白貴妃是否答應他的條件,對於白畫紗而言……都不會有好結果。”君煜麟咽了咽喉嚨,凝盯著女人小臉的深邃眸光倏地暗沉下去,眉頭也同時皺起。
百裏月桐淡淡的撇開頭,清冷應聲:“四爺對我說這些做什麼?這些都與我無關……”
女人清冷的聲音同樣也讓男人眸光微怔,君煜麟低垂眼斂的同時,腦子裏亦閃過一道複雜,是啊!他為什麼要細細的同她解釋這些?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將自己內心的複雜情愫一一道出給她聽,可是他的心卻不受控製的想要說出來。
“你好好休息吧,本王還有事要忙。”君煜麟疲憊的眸光閃爍,今日他接到消息說君弘維入了王府,便迫不及待的趕回來,這一番折騰下來,整個人也倦了。
百裏月桐沒有說話,端起桌上的茶水輕啜一口,感受到男人帶著低沉的情緒邁著步伐離開,漸行漸遠。
接下來的半個月,男人每天回房的時間很有規律,天不亮早朝出府前會進屋一次,撩開輕紗帷帳看看女人和孩子,聲響不大,起初頭兩次百裏月桐還會被驚醒,清澈的水眸正好撞入男人深邃如潭的眸底,再到後麵,女人也熟悉了聲響,每次男人進屋依然佯裝熟睡,免得讓自己陷入尷尬氣氛。
每天上朝回府,男人也會回屋抱一抱孩子,然後才會去忙活自己的事兒,自從上次的冷戰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像是陷入到微妙中,說不出的感覺,冷亦不算冷,怪怪的。
過了今日便算是出了月窩,百裏月桐的心情莫名變得高興起來,程桂蘭前兩日便來看過女兒和外孫了,特意提起了老太後的事兒,老人家再三交待讓百裏月桐母子足月之日就入宮看她,她甚是想見見皇曾孫。所以百裏月桐和兒子阿離明日的行程便是已經定下來了,由程桂蘭陪同著一起入宮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正想著,突然聽見窗外一陣吵雜聲,丫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妃,四爺特意讓木匠為小世子打造的搖藍有人送過來了。”
百裏月桐微微一怔,男人什麼時候讓木匠給阿離做了搖籃?這事兒她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
“進來吧。”百裏月桐淡淡道,雨煙已經聞聲迎上前去打開房門,眸光落在那架精巧的搖籃上時,水眸劃過一抹驚豔之色。
“王妃,好漂亮的搖籃,還是用沉香木雕製而成的,小世子還真幸福,瞧瞧四爺多疼他。”雨煙也忍不住連聲稱讚,這段日子君煜麟每日回府都會先回屋抱抱孩子,看在她眼裏也不禁覺得男人是個好爹爹,特別是像她這樣從小無爹無娘的孩子,更是看著羨慕。
“這麼小的孩子,哪兒用得著這個,平日裏跟著大人睡床就好了……”百裏月桐麵色平靜如水,淡淡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