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熱情卻被男人冷冷撥開,君煜麟推開女人的動作雖然看似輕緩,卻也帶著負氣的霸道力量,不留痕跡的與女人保持開一定的距離。
百裏月桐怔了怔,這一回撒嬌的招式也不好使了,一時之間她還真是沒轍了,不知該再怎麼開口,隻能眨巴著靈動的水眸,眼巴巴的望著三丈開外的男人。
隻見君煜麟的眸子微閃,臉上也多了幾分沉思,唇角微扯,低聲說道,“仔細想想,你如今的膽大妄為也全都是讓本王寵出來的,難道本王真的錯了?或許本王真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思考思考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麟——”百裏月桐看著男人眼底劃過的痛色,心尖莫名一痛,就像被人用鋒利的尖刀從心上劃過似的,看著他難受,她突然開始後悔了,為什麼之前要懷疑他,為什麼明知梅賢妃設下了鴻門宴,卻偏偏要去趟這一淌渾水?
看著男人大步流星的邁步出了房門,女人心頭劃過一抹失落,她知道男人的內心今天很受傷,可是她想要靠近他,安撫他,卻被他拒於千裏之外。
一連兩天過去,君煜麟早出晚歸,夜裏睡在書房,百裏月桐好幾次在書房外求見,都被雲一擋了下來,麵對雲一一臉難色,她也不好與他為難。
翌日,王府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剛剛懷孕不久的雨煙突然一陣風似的出現在百裏月桐麵前,女人見了她頗為意外,打趣道:“你這丫頭不好好呆在家裏安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當時雲一那小子知道了,回頭好好收拾你。”
“他敢!”
雨煙銀鈴般的嗓音底氣十足,小臉漾著微微紅暈,不過下一秒臉色便拉垮下來,秀眉微蹙,小心翼翼的試探出聲——
“王妃,聽說你最近和四爺是鬧別扭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聽說……四爺這回是氣得不輕,不理人,連雲哥也不怎麼搭理。”
聞言,百裏月桐歎了口長氣,悠悠道:“雲一最起碼每天還能見得著他,可是我呢……最近可是連他的麵也見不著,就算是想說幾句甜軟的話哄哄他,那不是也沒機會麼?”
聞言,雨煙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閃爍著絲絲狡黠,衝著百裏月桐眨巴兩下,輕笑道:“隻要王妃有心還怕沒機會,今兒回去我就死纏硬磨的讓雲哥枉開一麵,給王妃和四爺製造機會……”
“你這壞丫頭,鬼靈精似的,就你主意最多……”百裏月桐莞爾一笑,如果雨煙今天不出現,她也正想著是不是該從將軍府將拓兒接回來,有孩子在身邊,或許對她和男人之間目前緊張的關係能夠有所緩解。
夜色已深,百裏月桐遠遠的和長廊盡頭的雲一對了個眼神,男人的眸光顯得有些無奈,卻又帶著堅定,緊接著便見他匆匆進了書房,不知和君煜麟說了些什麼,再出來後背影匆匆消失在青石小徑遠處。
百裏月桐知道這是雨煙的枕邊風吹出了效果,雲一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個兒的媳婦,給她製造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機會,接下來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能否緩解就要靠她自己了。
沒有敲門,女人徑直推開了書房的雕花木門,男人正坐在桌案前批閱著文案,幾乎連頭也未抬,低沉道:“你小子怎麼又回來了,既然媳婦身子不舒服,還不趕緊回去陪她……”
“四爺倒知道催著人家回去陪媳婦,那你自個兒呢?臣妾頭痛腦熱好幾天了,也沒見你去晴風閣瞥臣妝一眼。”百裏月桐輕嗔出聲,嬌柔的嗓音透著十足嬌嗲味道,為了哄得男人氣消,她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完全豁出去了。
熟悉的聲音不由讓伏案埋筆的男人微微一僵,隻是抬頭冷冷瞥了女人一眼,無視她今晚精心打扮的一番妝容,冷冷出聲:“看來雲一那小子也被你收買了,今晚的事情必定不是巧合吧?本王越來越發現,娶一個聰慧過人的女人做王妃,真的未必是件好事。”
“四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後悔娶了臣妾麼?”百裏月桐臉上的表情微僵,笑意瞬間全無,若說進來的時候還打定了主意,無論男人什麼樣的冷臉對她,她也一定無半句怨言。
不想,他這才剛一開腔,便讓氣氛陷入了僵局,冷言冷語她都可以接受,可是他的話,顯然就是帶著偏執的攻擊性,以前不是說就喜歡她聰慧伶俐嗎?這會兒卻說娶了她這樣的女人未必是件好事兒,就算再好脾氣的女人,這會兒恐怕也沒有辦法再繼續貼著笑臉迎合上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