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眸光也從一身大紅喜袍的新郎倌身上移望向了另一頂華麗的轎輦,今日為了不搶新郎倌的風頭,君煜麟沒有騎馬,而是選擇了和老婆一起坐轎子。
坐在轎子裏的夫婦倆,都忍不住各撩開一邊的窗簾朝外眺望,凝望見正前方的騎馬掛花的新郎倌,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戲謔壞笑:“過了今天,上官沫這小子就算為人之夫了。”
百裏月桐唇角亦勾起一抹趣笑,淡瞥男人一眼,輕笑著反問道“你說,他日後若是知道是你算計了他,會怎樣對你?”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今日是他和姚大小姐成親的大喜日子,本王來送賀禮,他就得恭敬的多謝本王美意。”君煜麟莞爾一笑,一派輕鬆自在的聳了聳肩膀,看起來心情甚好。
“瞧你得意的樣兒。”百裏月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男人孩子氣的模樣著實讓人看著好笑。
“不過……這件事情說來也有桐兒你的功勞,若不是你提前給本王吃了解藥,最後恐怕就會讓那小子出其不意的得逞了。”君煜麟唇角勾著邪魅壞笑,大手環上女人纖腰,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幾分邪惡壞意。
百裏月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輕嗔道:“若不是你死纏硬磨,我也不會幫你……這事兒你若是敢透露半個字風聲,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桐兒莫氣,若是動了胎氣,本王的罪過可就大了……”君煜麟見女人作勢生氣,大手趕緊撫上她的肚皮,溫柔寵溺的語氣低沉道:“日後桐兒你說東,本王就絕不往西,這回你該高興了吧?”
今日的婚宴舉行的異常熱鬧,上官沫和姚天真雖然有些尷尬,但最終還是在眾目睽睽下行完了夫妻對拜禮,最後被送入洞房。
滿堂賓客皆麵色喜悅,唯有一張酒桌上的幾人臉上看起來不太痛快,姚夫人母女三人便也其中,從姚天真和上官沫的婚事定下來到今天,她們都看得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對此事的關注程度,可見上官沫和他們的關係匪淺,等君煜麟日後登基,上官沫必將會受到重要,一想到這麼好的夫婿人選竟讓姚天真那個老姑娘占了便宜,姚夫人心裏就十分不痛快。
除了姚夫人母女三人,這張桌上還坐著韓睿林夫婦,從大禮剛開始男人的目光便半刻也未曾從姚天真身上移離,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希望能夠看見她為自己穿上大紅的嫁衣,不想今日終於看見了她穿上嫁衣的美麗模樣,隻是……這一切卻都不屬於他。
“睿林,你少喝一點兒酒,醉酒傷身……”坐在男人身邊的憐香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小心翼翼的出聲,唯恐自己的話會惹惱男人,可是看著他一杯連接一杯的借酒消愁,她實在忍不住想出言勸阻。
“用不著你管,滾開!”韓睿林冷白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姚夫人親自上門邀請自己的侄女參加姚天真的婚禮,說什麼他也不會帶著她出門。
自從五年前娶了憐香,韓睿林就沒拿正眼瞧過她,從未進過她的屋,後麵不僅娶了幾房小妾,還八抬大轎娶了扈員外家的千金做正房,如今的憐香在韓府沒有一點兒地位,雖然給韓睿林生了個孩子,可她畢竟是妾室,生下的孩子哪有正室夫人來得金貴。
“睿林,你怎麼能這樣對憐香,她可是為你們韓家開枝散葉,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姚夫人見自己的侄女被人欺負,自然也是看不過眼,不過對於她的話,韓睿林似也並不買帳。
男人抬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冷冷應道:“本少就算隨便找個女人,也一樣能生孩子,這樣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功勞麼?若說她為韓家立下了汗馬功勞,本王可不領這份情,她能繼續留在韓家衣食無憂,就該偷笑了。”
“你……”姚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沒有想到這個韓睿林竟然如此過份,連她都沒有放在眼裏,以前隻覺得這小子有些紈絝公子的清高,現在覺得是越發放肆了。
相隔一道屏風的鄰桌,百裏月桐將這一切是聽得一清二楚,其實觀禮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姚天真的那位睿林表哥,從表麵上看來,韓睿林心裏對天真應該是一直念念未忘的……
“桐兒,在聽什麼呢?”君煜麟側眸睨向女人,屏風後這張宴台是姚大人特意為他們夫婦二人準備的,鄰桌是姚府自家的親戚,其餘賓客則離得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