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裏的夥計連忙走進來看是什麼情況,阿爾法掏出30納爾銅幣塞到他手裏,夥計連忙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乖乖地帶上了門退了出去。
澤塔僵在原地,酒當場就嚇醒了:“你……你瘋了?”
鍾焉微笑著反問道:“我看,逼人喝尿的人才是瘋了吧,二哥?”
托爾夫略帶緊張地站起身,趴在窗戶往下瞧有沒有其他經過這個包間。阿爾法沉著地挑了個大號的酒瓶子,站在澤塔背後。
澤塔看看前後:“你們都沒喝醉?”
鍾焉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巴德利,嗤笑道:“有種東西,叫解酒草。”
那是一種草藥,提前吃下去可以幫助人體消化酒精,但其實解酒草的作用根本抵抗不了鍾焉那麼多杯酒,但是很奇怪,鍾焉好像特別的能喝,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都能喝。酒量不是靠練出來的,而是看個人的體質,鍾焉的酒精耐受能力出人意料的強,如果不是剛剛上廁所的時候和阿爾法提前商量好了,那麼今晚阿爾法是不敢讓鍾焉這麼做的。
是的,他們從一開始就通了氣,先是在之前演了一出“苦肉計”,讓邁爾這幫人以為鍾焉和阿爾法、托爾夫有了矛盾,然後在酒局前提前商量好了對策,吃下了解酒草,並且準備好了今晚遭受羞辱的應對方式。如果巴德利惡意挑釁,那就拿掉他。
然後就是,對澤塔這種中間派敲一記重錘!
澤塔突然大量的出汗,他沒想到一向看上去頭腦簡單的鍾焉居然如此富有心機。往往看起來老實和煦的人,往往最讓人對他們不設防,而他們突然對你來一記背刺,那將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澤塔,你坐。”鍾焉為澤塔扶著椅子。
背後站這個拎了酒瓶子的家夥,他敢不從命?就算沒有這個酒瓶子,他又能和鍾焉過上幾招?澤塔的喉結上下遊動一番,嘴巴裏感到一陣幹燥,他愣了半晌,還是坐下了。
剛一坐下,阿爾法摁住了澤塔的腦袋,將酒瓶抵在了他後腦勺:“鍾焉,怎麼辦他?”
托爾夫連忙說:“別鬧出人命,不然會有麻煩!”
鍾焉笑了笑:“人命?麻煩?被人搞得都沒尊嚴了,還顧得上這些?況且我手裏不是沒有人命,半年前我在南大陸渡海來此,光海盜就殺了七八十個,他們歐羅帝國的騎士又怎樣?我獵殺了他們的騎士長,什麼麻煩不麻煩,甭管他是多有排場多有陣仗,他都隻有一條命,死了就沒了,你知道他們到斷氣兒的那一刻會對我說什麼嗎?嗬嗬,什麼人命不人命,多一條和少一條又能怎樣,我是個光腳的,還會怕穿鞋的?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我一個孤兒,賤命一條,換他們這些人,夠本兒了。”
聽完鍾焉這一番話,澤塔神色驚恐完全摸不懂他究竟是個什麼人了,聽起來像是個殺人如麻的在逃要犯。若真是如此,他將秘密告訴了自己,那就是沒打算留自己這個活口。如今逃是逃不掉了,澤塔慫了。
他一邊掙紮一邊說:“鍾哥鍾哥,我我……我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