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那石碑忽然放出光彩,一陣接一陣的空間波動以它為中心向四周蕩漾,石碑腳下的潭水隨之鼓起密集的泡泡,咕嘟咕嘟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潭水在沸騰。
在現場,隻有鍾焉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好似洪鍾的轟鳴,震得鍾焉五髒六腑都在顫動,周圍人也不自覺地在往潭水旁走,腳下的水麵變得更深了,好似鏡子一般把每個人的樣子都折射在了水中。水汽蒸騰而起,形成了新的霧氣。蒸騰的霧氣中,一個俊美又虛弱地男子轉身一笑,而後走向潭水。
鍾焉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潭水走去,頭痛的好似要裂開一般,兩手奇怪的往前抓著什麼。
忽然間,鍾焉大喊了一聲:“棱鏡!”
“鍾焉,你怎麼了?”
鍾焉好似看到了鬼魂一般,瘋魔地往前奔跑。除了鍾焉外,還有其他人也跟著好像瘋魔了一般,他們好似各自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嘴裏喊著一個個隻有他們自己熟悉的名字。
“攔住鍾焉!”
“主公!”
眾人奔上前來架住鍾焉。
鍾焉在霧氣中看到了棱鏡的身影,他奮力起身推開眾人,不顧一切地走向石碑,阿爾法急忙調動魔法形成冰麵,鍾焉踏冰而行,猛然衝過去抓住了那個想要轉身逃走的棱鏡。抓住的瞬間,周圍的環境忽然清晰,鍾焉的腦袋也隨之清醒,再看看手中抓的東西,不是別物,正是石碑。
轟然一陣爆亮,剛剛短暫陷入迷亂的眾人清醒過來。
國王慈感到了自己靈魂變得更加輕盈了,他轉身擁抱親吻了父親,父親的神誌被喚醒。
國王父親的聲音傳響而來:“愛,恨……”
鍾焉轉身看向他們。
國王父親:“真實與虛幻……”
慈的聲音中說不盡五味雜陳:“父親!”
國王父親:“孩子,我被自己困住了太久太久。”
國王父親的靈魂從肉體中解脫,國王慈的靈魂與父親的靈魂緊緊相擁。
國王父親看向鍾焉:“我叫恩,謝謝您,向您致敬,向您致歉,請您原諒並寬恕我們的罪過。”
鍾焉點點頭:“沒事,我理解,並且同情。”
這時,清冷的歌聲悄然響起,一個個代表著靈魂的光亮從水潭中浮起升空,他們正是這片土地上故去的先民。他們環繞著國王父親恩與國王慈奏響了古老的樂章。
古蒂娜閉上眼細細聆聽:“是靈魂在歌唱。”
無數的靈魂用著他們自己的語言發起了合唱,通透而悲傷的歌聲讓在場者無不落淚。一個古老的文明,他們有過自己的繁榮,每個人都有過自己的快樂與悲傷,在浩劫中陷入了沉默,帶著不甘與怨恨在歲月的長河中無人問津。此刻,他們終於在此刻得到了解脫,終於能魂歸天國,擺脫仇恨與曆史的滄桑,享受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