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容站住腳步,輕蔑地勾唇,怕了吧?你陳瑾寧雖然是嫡出,可隻是在莊子上長大的野丫頭,能攀上侯府這門親事,是你幾生修來的福分。
真退婚了,看你臉麵往哪裏擱?
她慢慢地轉身,得意地看著陳瑾寧。
陳瑾寧走到她的麵前,也勾唇冷笑,“要退婚,也是我來退婚,你們李家憑什麼退婚?出了這等醜事,你們還有臉來胡攪蠻纏,虛張聲勢,真是丟人丟到你娘的腿去了。”
陳瑾寧已經沒打算做什麼大家閨秀,她是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事,說什麼樣的話,她的素質不是留給這種賤人的。
李齊容的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這陳瑾寧這麼難纏。
李家當然不能退婚,也不能被退婚,這親事在父親出征之前就定下來,這小賤人是父親的救命恩人,父親是最看重恩情的人,這也是為什麼要在父親出征之後,才倉促讓嫣兒入門,隻要入門,事情就定下來了,父親頂多是震怒一通,也改變不了事實。
當時以為陳瑾寧不過是個野丫頭,沒見識,好糊弄,隨便唬她幾句就能鎮住,沒想到竟是這樣刁毒的人。
李齊容看了看長孫氏,長孫氏也是始料未及。
她麵容微微揚開,露出柔和的微笑道:“瑾寧,嫣兒和你是表姐妹,你們也一直很要好……”
陳瑾寧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和她不是表姐妹,我舅舅生不出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來,我和她也不要好,若是要好,她不會連我未來夫君都惦記,既然事都做到這份上了,大家都不要假惺惺,把話攤開來說吧。”
長孫氏咬了咬牙,“現在嫣兒都已經懷孕了,你要怎麼才能容她入門?”
“要我容她入門,不可能,”陳瑾寧看著長孫氏,前生怎麼就不覺得她笑容虛假?如今看她,簡直惡心,“但是,她既然懷了李良晟的骨肉,我也不會擋人的路,由國公府退婚,婚書拿回來,以後我與李良晟婚嫁各不相幹。”
長孫氏氣得肺都要炸了,“若是她為平妻你為正妻呢?”
“妾都不可能!”陳瑾寧一口回絕。
“你……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就這麼狠心?她都委屈做平妻了,你還想怎麼樣?”長孫氏終於爆發了,指著陳瑾寧怒斥。
陳瑾寧冷冷一笑,“委屈?她委屈就別發騷啊,發騷就得承擔後果,事就是這麼辦,不奉陪了。”
說完,她拂袖而去,連給他們說話挽留的餘地都不給。
長孫嫣兒的眼底迸出憤恨來,寬袖底下的拳頭緊握,指甲印入了皮肉,陳瑾寧,今日羞辱之罪,我定要你還回來。
李齊容看著長孫氏,神色有幾分不悅,“看來夫人在侯府沒什麼地位啊,連一個莊子裏回來的繼女你都壓不住。”
長孫氏是國公府的夫人,聽了李齊容這話,心裏又氣又羞,氣的是她一個侍郎夫人竟敢指責她。
羞的是,她今日確實壓不住那丫頭。
隻是說來也怪了,這丫頭往日從不敢頂撞她,今日是瘋了嗎?
想起她剛才的態度,她渾身是火,壓了壓脾氣對李齊容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再跟她說說,婚事你們就按照原定計劃辦,必須得在侯爺回朝之前,把良晟與嫣兒的婚事辦了,她的肚子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