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甄大將軍說的口幹舌燥了,才發現本來垂頭挨批的甄依已經坐直了身子,正慢悠悠地喝著茶,臉上不見任何的悔恨內疚。
“母親給你寫信了?”
“你跑了,你母親可能不給我寫信嗎?”
“那你肯定告訴我母親我來了你這裏,你騙我母親,等我回去,我就告訴她。”
“我是為了讓你母親不要太擔心才撒謊的,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也改變不了你撒謊的事實呀。”
“甄依,明明是你做錯了事。”
“那對母親撒謊的可不是我。”
“父親你該知道的,我陪著母親的時間要比你多多了,我就不想告訴母親,以後如果不小心說出來,你的搓衣板,可就跪定了。”
“甄依,過分了。”
“父親,你就不過分嗎?人家陳守業明明是做了好事,你卻那樣對人家。”
英明神武的甄大將軍這才明白,甄依突然來算賬,竟然又是為了陳守業。
他覺得這陳守業都可以做自己的克星了。
“如果是母親知道陳守業救了我,定然會給陳守業做很多好吃的,讓他補一下身體,畢竟他受傷是為了我。”
“如果母親知道我照顧陳守業,你就橫加阻攔,還嚇唬他,那……”
當著陳守業的麵,甄依不敢威脅父親,可是現在隻有他們父女二人,父親的軟肋是什麼,她拿捏的死死的,她就不信,父親敢不屈服。
“好了,既然救了你,你想怎麼報答就去做,我還能攔著你怎的,不過你瞞著你母親跑來靖邊,這件事就是做錯了,回去你母親怎麼罰你,翻倍。”
“好,我知道了。”甄依答應著,心底卻是樂的,父親既然說了要懲罰自己,那自己拿著這個由頭到母親那裏,懲罰應該能減半。
“你一路走來也累了,先去休息,等歇過來再說報恩的事,或者,這報恩的事讓你兩個哥哥去做,他們倆閑著也是閑著。”
“嗯,用得著他們的時候我就讓他們去做,哥哥就是要用的,不然咋看出我們兄妹情深。”
“對。”在用兒子這一點上,甄大將軍和夫人女兒始終都保持一致。
知道父親不會再阻攔,甄依才放心地睡了覺,隻是沒想到,一覺醒來,天都變了。
父親不在,兩位兄長也不在營中,她問了幾個熟悉的叔叔,才知道,原來糧草被劫了。
子言護著的那批糧草,在進入駐軍的勢力範圍後,被劫走了。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甄依反倒冷靜了下來,子言押運的糧草隻是這批糧草中的十分之一,真正的八成的糧草,就是他們光明正大押運著一路走來的,他們明晃晃的並分兩路,他們行事又毫不忌憚,為的就是造成假象,讓人以為,糧草都是子言護著的,還有一成,走的是商路,抵達要晚幾日,到時到達不僅是那一成的糧草,還有冠軍侯夫人送給大軍的十萬糧草。
所以,子言的糧草被劫,對大軍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父親這時候大張旗鼓地追出去,定然是有了別的打算。
那陳守業呢?他還傷著,不會和父親一起去追糧草了吧?
甄依找人問了陳守業的營帳急匆匆就趕了過去,卻不想闖進營帳入目所見,就是在換衣服的陳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