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她周歲禮時,江栩則是送了她一套黃金,作為結婚時的嫁妝。
十歲生日時,江栩幹脆送了十萬現金給她當零花錢。
夏以寒自小是衣食無缺的,她雖然住在鄉下,但身上沒有農村人沒見過世麵的窮酸與自卑,相反,她是個自小就知道自己非常富有的小丫頭,但她乖巧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世故,圓滑,還很會裝傻賣乖。
是個很狡猾的丫頭。
安淘看著她,就會忍不住思考一個問題。
夏姨單純,四九叔也是個木訥的,所以這兩人是怎麼生出夏以寒這種性子的?
真是世紀難題。
兩人買完東西回去,安淘把門關上就沒再操心她了,他明天正式上班,警察廳離他住的地方跑步隻要十五分鍾。
他打算吃完晚飯下去跑一圈,熟悉一下附近的幾條街。
手機上來了電話。
他看了眼,接了起來。
“明天上班?”梁嘉問。
“嗯。”安淘聽得出她語氣還好,並沒有生氣,他便沒有主動開口解釋。
“行吧,你都已經先斬後奏了,算了,隨你,你都那麼大了,我也不好管那麼多,就是那工作有點危險,你自己……注意,別什麼事都衝前頭。”梁嘉交代了幾句,又說,“給你帶了禮物,放在你兩個爸這裏了。”
“嗯,謝謝媽。”安淘說。
掛了電話後,他靜靜沉默了片刻,隨後才進了廚房,準備晚飯。
他住在韓東延和莫老四家裏那段時間,一直都是韓東延下廚,後來,他每次周末回來,總能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廚房裏忙碌。
他以前不懂,以為韓東延很喜歡下廚做飯。
後來才明白,喜歡一個人,什麼都願意為他做的。
上班一個月後,安淘才回了趟韓東延那裏,拿到了梁嘉送他的那個禮物,一隻護身符。
“感覺怎麼樣?”韓東延問。
“還好。”安淘把護身符貼身裝著,喝了口桌上的茶。
很奇怪,安僅山每次過來,他不說什麼話,也不像梁嘉彌補不了的地方就拿禮物來彌補,他總是坐在沙發上,一杯一杯地泡著茶。
“夏以寒住你對門,關照她點。”韓東延叮囑。
“嗯。”
“有沒有想吃的?”韓東延走向廚房,“我給你現做。”
安淘搖頭,“我走了。”
“這麼快?”韓東延看了眼腕表,“那你下去跟你江姨,燕叔叔打個招呼。”
“好。”安淘把帶來的禮物分別拿好,跟韓菲兒,沈亦白,江栩幾人打完招呼,這才跑步回去。
沈星辰比賽去了,江韌還在楊市,估計等他今年過生日之前才能回悅城。
安淘在這個地方,除了這倆人,好像也沒別的什麼朋友,他並不覺得孤單,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隻是有些時候,走在路上,看著別的人三五成群嬉笑皮鬧,他偶爾也會想起和江韌他們在一起玩的那段日子。
時間過得太快了。
那一眼,他六歲,當他從回憶抽出身來,已經是二十三歲了。
日子依然過得不慌不忙。
他照常去酒吧等地方閑逛,如果發現有人欺負未成年女孩,少不得又要跟人動手,那次,他後腦勺受了傷,自己拿了條毛巾捂著就回來了。
樓梯上到處是血,一直延伸到家門口。
他也顧不得去擦,自己回洗手間簡單衝洗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包紮,門被人敲響。
安淘走出去,隔著貓眼看見是夏以寒,他沒開門,走向廚房,給自己拿了點冰包在毛巾裏壓在後腦勺。
門鎖卻忽然動了,下一秒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夏以寒開門進來,看見安淘呆立在冰箱前,她不由得晃了晃手裏的鑰匙,“你在啊?怎麼不開門?”
安淘盯著她手裏的鑰匙,“你配了我房子的鑰匙?”
“嗯,有備無患。”夏以寒走過來,看了眼他的後腦勺,“以防遇到這種情況,你先坐下。”
她回去一趟,把自己的竹編包拿了過來,又拿了一隻小型醫藥箱。
“我看看,你這要不要縫針。”
她畢竟是專業的,安淘沒有掙紮,趴在沙發上緊緊咬著牙。
傷口不是很深,沒有縫針,夏以寒敷了藥,又讓安淘躺著睡到明天,這才拿了拖把去打掃樓道。
安淘躺在沙發上,說了聲,“謝謝。”
“記得欠我人情就好。”夏以寒衝他眨眼。
拖完地後,她進了廚房做飯,安淘看她做飯姿態嫻熟,有些驚奇,“你還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