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和人在酒吧後門打架時,遇到了易言。
整整兩個月,她每天都在看書做題,看書做題,就連吃飯時,腦子裏都在算公式。
石家上下都感謝總攻不辭辛苦地給唐心補課,沒人問過唐心此刻心裏是何感想。
她整個人憋得都快炸了。
必須要找人打一架才行。
於是,她到了酒吧,喝了兩杯酒後,有不要命的人上來搭她的肩膀,被她甩掉後,對方變本加厲地過來摟她的腰。
唐心知道自己骨子裏流著石家人的血。
一樣的嗜血,一樣的暴虐。
她把人壓在地上打得對方滿臉是血時,聽到了聲音。
“唐心?”
她抬頭,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易言。
兩個月不見,他好像長高了些,或許是唐心坐在地上的緣故。
這還是第一次,看他以俯視的角度走過來。
唐心站了起來,右手全是血,她找到後門的水龍頭,把手拿去衝洗。
易言站在那男人躺下的位置,仔細看了他一眼,隨後伸出食指放在對方鼻下。
“沒死。”唐心漫不經心地說,“暈過去了而已。”
她把手往毛衣上擦了擦,隨口問,“你怎麼在這?”
易言低著頭說,“我看你進了酒吧。”
“擔心我?”唐心唇角似乎勾了起來。
“你為什麼,總喜歡打人?”易言看著她問。
唐心唇角的笑漸漸消失。
後門忽然被人撞開,“媽的!就是她!”
兩個高大的莽漢突然衝了出來,指著唐心就喊,“就這死丫頭!快給我打!”
那兩人說話間就衝了過來,唐心抬腳就踹了過去。
一個大漢不小心撞在了易言身上。
正要起來時,他看見易言,“你倆一夥的是不是?!”
那大漢說著一把掐住易言的脖子。
易言手上沒什麼力氣,被他掐住脖子,整個人提到了半空,他的臉由蒼白迅速變成紫紅。
唐心看見了,喊了一聲,“你放開他!”
“你過來讓我們兄弟打一巴掌!”大漢喊。
“想你他媽的美事兒!”唐心狠狠一拳擊中麵前大漢的臉,隨後右手成拳,無名指凸起,狠狠擊中對方的太陽穴,千鈞一發之際,她又忽然收了幾分力,把人打暈了這才轉身衝向另一個大漢。
那大漢見她衝來,直接把易言隨手丟在地上。
易言捂住脖子嗆咳出聲。
唐心則是踩著大漢的膝蓋躍到半空,狠狠一手刀劈在對方後頸。
那大漢踉踉蹌蹌地指著她,轟地一聲,摔倒在地。
唐心拍了拍手,回頭看向易言。
易言整個人呼吸困難。
“喂,你沒事吧?”唐心嚇了一跳,她走過去,扶著他的腦袋,“哎,怎麼了?”
易言渾身都在抽搐。
“你別嚇我啊!”唐心緊張起來,她把人往後背一放,背起來就往前跑,“我送你去醫院!”
“藥……”易言在背後氣若遊絲地說。
“藥?什麼藥?”唐心又把人輕輕放下,到處翻他的口袋,終於找到一板藥,顧不得看說明,她直接摳出一顆塞進他嘴裏。
水,哪裏有水。
剛剛的水龍頭!
她又轉身去捧水,回來的路上,水從手裏漏了個精光。
她當時什麼想法都沒了。
直接用嘴接了水,跑過來捧著他的臉,低頭喂進了他的嘴裏。
易言吃了藥後,身體還在抽搐。
唐心緊張地問,“是不是要吃兩顆?還是我送你去醫院吧?”
她擦掉他嘴邊的水,又把他拉坐起來,用手順著他的心口,祈禱那顆藥趕緊見效。
易言抽搐了一秒後,整個人昏厥過去。
唐心使勁拍他的臉,“喂喂喂!別死啊!別嚇我!”
保鏢剛好把車開了過來,幾人將易言抬上車送到了醫院。
唐心在醫院呆了很久,聽到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隔著病房,她看見易言匆匆趕來的父母圍在病床前,而易言也剛剛清醒,他的臉色十分蒼白。
唐心沒有進去打擾。
她準備去上學的時候,買點吃的送給他,也算是一種道歉。
她並不知道,心髒不好的人,受不了刺激。
也或許,她一直把易言當做一個普通的正常人。
她去上課那天,易言沒有來。
連著幾天都沒有來。
再後來,班主任進來宣布,易言同學因為身體原因申請了退學。
聽到這話,唐心手裏的筆,不小心被她掰成了兩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