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站在那看了多久。
注意到唐石的視線,茆正因衝他笑了笑,轉身又進去了。
上車後,唐石就閉著眼,秦香羅以為他不舒服,把車開得很慢。
她不知道唐石在路上做了個決定。
等車停了,秦香羅下車扶著唐石進去。
剛進門,唐石就把人壓在門後,低頭吻了下來。
秦香羅掙了掙,沒掙開。
唐石的手已經探了進去。
“唐總……”她整顆心提起來。
唐石箍住她,兩人貼得很緊,他輾轉吻她,唇舌交纏,密不可分。
秦香羅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吻過。
呼吸,心跳,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栗。
她曾經幻想茆正因會這樣對她,溫柔的粗暴的,將她揉進懷裏,用力地吻她。
但是她沒想過,真正帶她感受這一切的人是唐石。
她想起上次醉酒時,唐石吻完她後,問了句,“沒接過吻?”
他語氣尋常不過,像是在問她會不會做飯一樣。
然後他扣住她的整個下巴,迫使她仰著臉,邊吻她,邊指引她,“張嘴……”
秦香羅忽然分不清是自己醉了還是唐石醉了。
她腳下開始發軟。
“秦香羅。”她聽到唐石的聲音,帶著些微喑啞,“我說過,這個時候……別靠我太近,我已經忍很久了。”
……
茆正因在秦香羅家門口等到十二點,沒等到她回來。
他抽完第三根煙,給秦香羅打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聽,第二遍,第三遍。
第四遍的時候他停下,撥給唐石。
依舊沒人接聽電話。
他把手機合上,朝車子走去,上了車,他狠狠捶了把方向盤。
回到家後,茆總問他這麼晚去哪兒鬼混了。
茆正因什麼都沒說,低頭往裏走。
茆總恨鐵不成鋼地大罵,“你說說你,成天不著家,也不去公司,也不去學習,你看看唐石!他和你一樣大!你知道他每天早上幾點上班幾點下班嗎?!”
聽到唐石的名字,茆正因短暫頓了一下,隨後他抬頭衝茆總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是啊,他比我好,所以你們都喜歡他。”
“什麼叫我們都喜歡?”茆總擰眉看著他,“還有誰喜歡他?”
茆正因不回答他,轉身上了樓。
夜裏他做了個夢。
夢裏他為了秦香羅跟男同學打架,回家的時候被父母臭罵一頓。
“她算什麼東西?!她就是個下人,你出個什麼頭?!你什麼身份不知道嗎?!啊?全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正因啊,媽跟你說,你這身份往後大把女人往你跟前湊,你可不能被秦香羅這丫頭給迷住,實在不行,我讓你爸把她送走……這死丫頭要是敢勾引正因,我非把她皮扒了不可……”
“看在老秦麵子上,等她大一點讓她出去自力更生就行。”
“正因你聽見沒?以後千萬別為了這丫頭做出什麼有損茆家臉麵的事兒。”
“這丫頭也不知道那麼拚命考那麼好成績做什麼,難不成妄想做我們茆家少奶奶?嗬,真是異想天開。”
“以後看她自己,她要是知恩圖報,考上好大學,到時候還能進公司多少幫幫你。”
“我不進公司。”茆正因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不進公司的話,是不是就能和她在一起?”
“臭小子你瘋了是不是?!”
秦香羅的父親聽到動靜也匆匆趕來,聽說茆正因為了秦香羅跟人大打出手,他又是發誓又是保證,卑躬屈膝,卑微到了極點。
那個夜晚,客廳雞飛狗跳,父親在大罵,母親在哭喊,秦叔叔也在自責地責罵自己和女兒,茆正因跪在地板上,等客廳安靜了,他才緩緩上樓。
他不記得自己承諾過什麼,他隻知道,他似乎失去了一樣很寶貴的東西。
秦香羅連著兩天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茆正因在她家門口等了整整兩個晚上,第三天才看見她出現。
“跟他睡了?”茆正因覷著她脖子上的吻痕問。
秦香羅抬頭看他,“是,怎麼了?”
茆正因把手裏的煙碾滅,隨後一把提起秦香羅的衣領,整張臉猙獰起來,“秦香羅,我是讓你去給他做助理,不是讓你給他當床伴!”
“少爺。”秦香羅看著他,麵容平靜極了,“是或者不是,你心裏清楚,是你把我送來的,你早該想到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