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剛避開這場禍亂,端著咖啡來給時聞的小警察,看了男人的笑不禁毛骨悚然,後背連同頭皮一起發麻。
“喔,沒什麼,”男人淡聲說,“江北市麼,我幼年時來過的,地段還算熟悉。”
“這樣就行,老餘還說要讓我帶你熟悉熟悉環境,兩個大男人沒事在大馬路上閑逛悠,也怪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吧?”
“嗯。”男人淡淡低頭。
另一側的鬧劇逐漸收場過後,男人清冷的聲線,在蔣方同樣端著咖啡要落座時,毫無預兆響起。
“江家,很厲害麼?”
“呃…”蔣方一滯,半晌,藏了懼意的視線心有餘悸的從門口收回。
“江家不算厲害,但他們家那個大小姐,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仗著有點小錢,快要鬧上天了。”
“怎麼說?”時聞翹唇,好整以暇問。
“就是…”蔣方斟酌了下,用合適的語句解釋,“在去年呐,那個大小姐在護城河沉屍一案裏,扮演了目擊者的角色。”
男人一怔,頃刻,有些好笑。
“這算是鬧?”
“……”
蔣方回:“她報警後擾亂警方秩序,不僅不肯跟我們回公安局錄口供,還嚷嚷著,說是提她爹給她買的新車重要,什麼人呐,你說這是…”
時聞斂起唇邊的笑意,桃花眸中的色澤柔軟,暗笑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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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回到家裏,先讓傭人放了整缸的熱水,撒上玫瑰花瓣,捏了把藍色浴鹽泡進水裏。
她看著清亮的水麵逐漸變藍,微微勾唇笑著:“阿嵐,幫我從酒架第四排第二格拿一瓶紅酒來。”
浴室門被推開,保姆阿嵐走了進來,手裏除了拿著她想要的那瓶紅酒和開瓶器,左手還多了她的手機,神情猶豫不決。
“江小姐,您的手機擱置在玄關那裏的鞋架,剛才聽到有響動,我就幫您順便拿過來了。”
“謝謝。”江唯一拿過手機,纖長的指輕而易舉劃開屏保,點開微信。
她媽那邊的消息連續不斷,都是幫江致明那個雜種來求情。
另一個與眾不同的姐妹花群裏,蔣詩詩發了一張照片,配字:【靠,絕了!】
【這是什麼驚天動地泣鬼神的絕世大帥哥!!】
江唯一淡淡嗬笑,按下語音:“就你這品位…”
“別啊,姑奶奶,你先把人照片看了行嗎?”蔣詩詩哀求,“我弟那邊傳給我的,絕對是剛才才新鮮出爐的,我敢保證,我們江北,再找不到第二個這麼帥的了。”
“噢。”江唯一點開大圖,左手端了紅酒,血色的液體緩緩淌入飽滿的唇內。
視線和蔣詩詩發來的照片接觸的第一秒,大腦的神經,也迅速與幾個小時前的江邊接軌。
“噗——”
江唯一鼓起腮幫子,紅酒噴了手機滿屏。
“這不是蹭我車那位嗎?”
江唯一的手機裏,墨色襯衫的男人朗眉俊目,上半身占據了她手機整張屏幕。
他坐在一張黑色的旋轉轉椅上,莫名的,還和她在公安局見到的場景有幾分相熟。
眉眼沒了初見她時的輕佻散漫,淺唇噙笑,桃花眸子似笑非笑地揚著。
他似乎正在跟蔣方搭話,側著臉,眼中掠過一絲被偷拍的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