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雄才偉略，乃千古大帝，冠軍侯雖然也是天縱奇才，但依舊是陛下之臣，陛下竟然拿捏不住？”
陳聖夫知道武帝對林玄真心有忌憚，但卻又十分器重，卻沒想到武帝對林玄真已經如此忌憚了，竟然說出拿捏不住的話來。
即便是天狩閣主，武帝也沒說過這樣的話。
“林玄真在臨州一詩驚天下，他寫的那首詩，你可讀過？”
武帝問道。
“讀過。老奴才疏學淺，不懂詩文，但卻也看得出，冠軍侯這首詩，寫得極好，堪稱千古絕句。”
陳聖夫不動聲色道。
“何止是極好，是太好了，他已有聖師之象。”
武帝對林玄真的評價，前所未有的高，“唐國若出聖師，那便是陛下之福，也是唐國之福啊。”陳聖夫奉承道。
“未離海底千山墨，才到中天萬國明，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此詩，有帝王之氣，朕尚且寫不出這樣的詩句來。”
“朕若不防，也許朕在位之時，尚可以壓製。朕若龍馭賓天，朕的這些兒子，不管是誰繼位，都壓不住林玄真。”
武帝對自己的兒子們都很了解，雖然各有本事，但還差得遠。
“陛下正是壯年，龍體安康，怎麼擔心起這些來了。”
陳聖夫聞言，立刻跪了下來。
武帝擺了擺手道：“不必忌諱。人總有一死，自古便沒有千秋萬代的帝王，朕也不例外。對了，朕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陳聖夫表麵的職務是大內總管，但還有一個職務，即便是衛仲卿都不知道，陳聖夫是暗影侍衛大統領。
暗影侍衛跟禁軍一樣，直屬禦前，軍務院和內閣都無權管轄。
暗影侍衛負責監視京都重要官員，是武帝親自建立的。
“秦家核心的人，都已經搬離京都，去了眉州。眉州屬於北域，那裏畢竟是冠軍侯的地盤，暗影侍衛不敢輕易去眉州接觸秦家的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秦家的人，被軍務院的暗探監視起來了。”
陳聖夫回稟道。
“去了眉州？是衛仲卿安排的？”
武帝問道。
“應該是。根據暗影侍衛查探，衛院長曾秘密見過秦遠庭，沒多久，秦家上下便遷往眉州了。”
陳聖夫說道。
“衛仲卿，這個老東西，把林玄真當成親兒子一樣，倒是盡心盡力。”
武帝冷哼一聲，對衛仲卿頗有些不滿。
“我調查過一些留在京都的秦家老人，據他們所說，林玄真的母親是秦遠庭帶回來的，但並不得寵，秦遠庭也沒有給林輕羅任何名分，後來母子二人就被趕出秦家了。至於林輕羅的來曆，便沒有人知道了。”
陳聖夫把這段時間查探到的消息，一一彙報給武帝。
“林輕羅？你確定林玄真的母親叫林輕羅？”
武帝眼睛一亮，林姓是夏國皇室國姓，而四皇子楊昭元的生母是大夏國公主，玉羅公主。
“老奴可以確定，林玄真的母親叫林輕羅。其實，在秦府之中，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名字，不過我找到一個曾經在秦府當過門房的老人，他好幾年前就被秦家辭退，才得知林玄真母親的名字。”
陳聖夫說道。
“昭元的親生母親是誰，你還記得吧？”武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