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敵意。你不求名分,那麼隻能證明,你有比名分更大的企圖。這個企圖,比名分,更加重要。”
林玄真知道自己很優秀,但是他和秋畫扇,不過見過一次麵而已,憑借一首詩便讓這位花魁對自己死心塌地?
秋畫扇不是尋常女子,林玄真讓影龍衛查過她的底細,卻沒什麼收獲。
秋畫扇能夠在京都這個地方名聲鵲起,遊離在京都權貴和世子之間,定然不簡單。
“侯爺,您真的誤會我了,若說企圖,畫扇的確有。畫扇隻是一介風塵女子,無依無靠,又身在花月樓中,最終難免成為京都權貴玩物的命運。畫扇跟著你,至少心裏是願意的,也可以擺脫這種命運,其他,別無所求。”
秋畫扇言辭真誠懇切,淚眼婆娑,一臉悲情,倒是令人有些心疼。
但林玄真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不為所動。
“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想擺脫命運,那也簡單。我可以為你贖身,你離開京都便是。”
林玄真對秋畫扇的話並沒有什麼信任度。
“侯爺,難道你真的不願意給畫扇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嗎?”
秋畫扇哀怨的說道。
“好了,你回去吧。”
林玄真揮了揮手,秋畫扇無奈之下,隻能緩緩起身,離開了侯府。
“姑娘,這冠軍侯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多少權貴世子想要親近你,你都沒有答應。如今親自登門,百般懇求,他依舊拒人千裏之外,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丫鬟扶著秋畫扇上了車後,開往花月樓。
秋畫扇坐在後排,此刻整個人的氣質變得睿智和高冷。
“林玄真,他不是一個凡人,自然是沒有那麼好接觸。也許,她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至少對我是有戒心的。”
秋畫扇脫掉鞋子,露出一雙玉足,輕輕揉捏著。
“那怎麼辦?”丫鬟問道。
“不急。林玄真這次攤上事了,楊昭元被殺一案,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過去。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楊昭元的死絕不簡單,極有可能是武帝要動林玄真了。”
秋畫扇冷漠道。
“武帝要動林玄真?為什麼啊?世人皆知,陛下對林玄真極其信重,更是破例封侯,上一次晟王世子楊宗澤的事,武帝也很偏袒林玄真。”
丫鬟不解的說道。
秋畫扇把玩著手上玉鐲,目光深邃冷酷道:“功高震主。林玄真在軍中威望太高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後會接任軍務總院院長一職,把持軍務大權,這應該是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我還是不明白,陛下為什麼不想看到?”
丫鬟感覺自己的思路完全跟不上秋畫扇。
“衛仲卿把持軍務大權,是因為他是長公主的駙馬,也算皇親國戚,與陛下交情頗深。林玄真可不一樣,他連皇室賜婚都拒絕了,陛下自然會覺得林玄真不好控製。身為天子,不會允許一個無法控製的人掌握軍務大權的。”
秋畫扇此刻展現出來的智慧,可謂是高瞻遠矚,冰雪聰明,勝過朝中無數朝臣。
“鑒於林玄真的威望,陛下又不可能直接褫奪兵權,所以便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一個讓天下人無法反駁的理由,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了這位陛下的帝王心術。楊胤之的智謀,天下間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提到唐國武帝的時候,秋畫扇雙目中有著一股蘊含很深的怒火和仇恨。
楊胤之,唐國當朝天子。
“動用我們的關係,一定要在朝堂上盡力彈劾林玄真,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