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之巔,高手雲集,冠蓋如雲,大家都在等待著兩大武神登場。
臨近中午的時候,邢漱溟終於出現了。
邢漱溟身穿一件黑色長袍,身邊跟著天狩閣的人。
“閣主駕到。”
邢漱溟一步步走來,眾人紛紛起身,邢漱溟位同一品軍侯,論地位,與衛仲卿和張居德平起平坐。
再加上他又是唐國第一武神,地位至高。
邢漱溟坐在燕山之巔的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烈日高懸,不少人都開始出汗,但沒有誰選擇離開。
這樣的戰鬥,一生能見到一次,已是幸運至極。
京都花月樓,作為京都最大的風月場所,平常這裏門庭若市,而今天,由於武神之戰,花月樓也門可羅雀了,十分冷清。
秋畫扇站在閣樓上,眺望這燕山的方向。
燕山是京都最高的山,雖然相隔幾十公裏,但在花月樓依舊可以看到燕山的一絲輪廓。
“武神之戰,要開始了吧?”
秋畫扇淡淡道。
“林玄真已被禁軍押往燕山,應該快要開始了。”
秋畫扇身邊的丫鬟說道。
“一代人傑,聖師之選,今天便要隕落了,難免讓人有些唏噓啊。”
秋畫扇說話間,脫掉了鞋子,赤裸著玉足,在閣樓上翩翩起舞。
“姑娘,林玄真一定會死嗎?即便武帝忌憚他,如今已經褫奪了爵位和兵權,他畢竟還是唐國未來的聖師啊,國之棟梁啊,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丫鬟不解道。
秋畫扇的舞步身姿不停,妖嬈婀娜,好似仙女下凡塵。
“我說過了,不要小瞧楊胤之。楊昭元還是他的親兒子呢,為了對付林玄真,不也說殺就殺了嗎?林玄真又算什麼?楊胤之是不會允許任何對他有威脅的人存在的。”
秋畫扇似乎早已看穿一切,了若指掌。
“林玄真,可惜了。可惜他效忠錯了人,楊胤之,並非明君,不值得他效忠。”
秋畫扇惋惜道。
“不過,林玄真好歹是一代戰神,用兵如神,聰明絕頂,他難道對楊胤之沒有半點懷疑?”
秋畫扇自言自語的說著。
“我其實有些不相信林玄真會甘心赴死,或者說,楊胤之有讓林玄真不得不死的手段吧。”
“姑娘,我還是不明白,武帝陛下,天下皆知寬容仁厚,賢德愛民,是一位千古名君。姑娘你卻一直說他陰險狡詐,還殺掉自己兒子嫁禍給林玄真,我實在是難以理解。”
丫鬟搖了搖她的腦袋,感覺腦回路完全跟不上秋畫扇。
“寬容仁厚?賢德愛民?那是世人皆受其蒙蔽罷了,這也是楊胤之的高明之處,終極陰謀家,又豈會把陰險刻在臉上。也許林玄真到死都還沒想明白,到底是誰要他死。”
秋畫扇依舊翩翩起舞,也不知道她這一段舞,是不是給林玄真送行之舞。
皇宮禦書房內,武帝坐在龍椅上,手捧一卷書,正是楚國聖師莊子非所寫的《夢玄經》,乃是經書中的經典之作,受天下文人追捧崇拜。
“陛下,林玄真已被押往燕山。”
陳聖夫站在一旁,彎腰說道。
武神陳聖夫,有著見天子而不跪的特權,但是他在武帝麵前,依舊表現得很卑微,如同武帝奴仆。
“嗯,這《夢玄經》你可看過?”
武帝微微頷首,突然對陳聖夫問道。
“回陛下,老奴沒看過。”
陳聖夫說道。
“這可是聖師莊子非的巨作,被天下讀書人奉為經典,你應該好好讀一讀。”
武帝把手中的書遞給了陳聖夫。
陳聖夫雙手接住,說道:“老奴不是讀書人,所以不必看這些酸腐的經書。不過既然陛下讓老奴讀,老奴便讀。”
“莊子非在《夢玄經》中說,時勢為天子,未必貴也,窮為匹夫,未必賤也。貴賤之分,在於行之美惡。這句話,你怎麼看?”
武帝隨興所至,考問起陳聖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