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狠狠地握著拳頭,臉色鐵青。
每次有人問他袁家什麼人,繼母都是如此回答。這麼多年,他本該習慣了,可為何他心裏還是如此痛苦。
好不容易按捺住情緒,他冷笑,抿了抿嘴唇,就要跟著袁鎮國轉身往客廳走。
“袁楚風,不讓你迎賓,擺什麼臭臉?你那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身份,能讓你待客嗎?還有,你就這樣空手慶祝爺爺八十大壽?”繼母吳玉芬突然發難,在背後小聲斥責。
姐姐乜了他一眼,跟著罵,“你一向不把家人放在眼裏,要不是我提醒,恐怕不會記得今天是爺爺八十大壽!所以袁家為什麼要承認你?”
吳玉芬又加了一句:“哼,什麼人生什麼孩子。”
淩寒臉上的青筋暴起,轉過頭,眼中露出憤恨的光,在這種場合公然侮辱自己的親生母親,繼母很明顯想挑事。
父親看他不對勁,忍不住打圓場:“玉芬,別挑事。那麼多人看著呢,真鬧出事來,讓人看了笑話。”之後狠狠地拽著他,“好了,你去看爺爺吧。”
他生生地按捺住了,被父親抓著朝客廳走,心中雖惱恨,可爺爺已經迎了上來。
“爺爺,生日快樂。”他帶著餘怒,叫了一聲。
眼前這個頭發和胡子花白的老人,精神卻矍鑠,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勢。
看著他餘怒未消的樣子,老人反應過來:“怎麼了?你媽又給你臉色看了?”
他不說話,父親袁鎮國哂笑:“玉芬,她心裏不痛快。”
“別跟她一般見識。我這當爺爺的,認你是袁家子孫!”老人一揮手,威嚴地結束了不愉快的話題,“今天是來給我做壽的,旁的事莫提。”
他點點頭。
爺爺的話淩寒肯聽,畢竟爺爺雖然不齒他私生子的身份,卻是家裏唯一給他溫暖的。
父親經常被繼母的枕頭風影響,對他的態度時好時壞。
繼母忌憚他到了極致。
哪怕是表麵功夫,繼母也不屑做,對外從來不承認他的存在。
他十歲才回到袁家,在袁家裏一直都是二等公民,戰戰兢兢。
也是,對於袁家人來說,他不過是父親風流韻事的產物罷了,無足輕重。
但繼母的地位卻不一樣,她是幫助袁家成為首富的關鍵人物。
沒有人會忤逆她,站在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私生子這邊。
由於繼母的力量甚大,對外沒人承認他是袁家子孫。
所有人都知道,袁家隻有一個女兒。
提到他的時候,繼母就說這是自己家的遠房親戚。
他也知道繼母的想法,因為她隻生了一個女兒,而他是個兒子,鑒於一般人都會把家產傳給兒子,繼母心中恨他入骨,用盡心思培養姐姐。
不過他家不是一般人,繼母太強勢,爺爺和父親也隻能聽之任之。
如今姐姐和姐夫在家族集團公司任職,而他則做著小警察,跟家族公司毫無交集。
繼母本來想姐姐碾壓他,隻是多次嚐試都失敗了,顯然姐姐雖然還算優秀,但沒有足夠的天賦碾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