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費天祥的助理小跑著上前,“費總,客戶已經到了。”
“好了,我要去見客戶了。沒什麼大事,那我先走了。”費天祥站起來,有禮貌地朝餘曉波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餘曉波歎口氣,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他一口飲盡剩下的咖啡,也打算走了。
費天祥明顯不願談哥哥的事,這其中原因很複雜。哥哥走了,感情上作為弟弟他肯定是難受的,但從理性講,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本來費氏掌門人是大哥的,如果不是大哥大嫂死了,他哪裏來的機會上位?
如今要是重新審這案子,就有人知道當時他隱忍不發的事兒了,那他就得麵對不顧大哥的流言蜚語。
可人是情感動物,任何人都不能忽略感情影響的。就算極力逃避,也會在潛意識裏浮現。當時他應該發現是吳玉芬做的了,但為了順利繼位隻好糊弄過去,而因為內心愧疚,所以不再跟袁家來往。這樣,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就說得通了。
他也聽淩寒說過,說費天祥這人心機深沉,沒有十足把握不會做任何決定。多年前沒計較的哥哥的死,如今不願意提十分合理,這很符合費天祥的個性。
餘曉波決定,得從別處找到突破口。
他還在沉思,感覺肩膀上一隻手搭上來:“餘隊,怎麼了?剛剛談的如何?”
是淩寒。他麵帶擔憂地看著餘曉波。
“阿寒,實不相瞞,費天祥不肯承認啊。”餘曉波無奈地說,“誒,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了。”
淩寒身子一抖,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費雨軒的爸媽就是吳玉芬殺的,而且他還知道殺費雨軒父母的目的,就是阻止費家超過袁家。
雖然這麼做是為了袁家,但淩寒仍然感覺不寒而栗。他做了那麼多年警察,又在商場打拚,他也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他定了定神,問餘曉波:“餘隊,你審過吳玉峰了嗎?”
“審過了,還提供了一個名單,那幾個人都死了。看來都跟吳玉芬有關啊。”餘隊長感歎地說,“隨意殺人,毫無底線,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淩寒疑惑:“這麼冷酷無情,可她對女兒還是很在意的。”
餘隊長嗬嗬一笑:“那也是症狀之一。反社會人格對傳宗接代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
淩寒跟著笑了起來,之後想到母親的死,心裏更是難過。
餘隊長反應很快:“想到你親媽的事了?”他拍拍淩寒的肩膀:“兄弟,沒法子,那件案子早就過了追溯期,咱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已有的線索上吧?”
淩寒沉默地點點頭,臉色很難看。
餘隊長溫和地說:“淩寒,這次隻有靠你打入費家了。你放心,我已經請示過楊副局長,他也同意了。”
淩寒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說道:“好,我去找他們的確合適一些。”
*
淩寒直接去了費家。之前他對費家還有些親切感,現在知道後媽殺了費家大兒子,心裏五味雜陳。他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可他畢竟是袁家人。
費老爺子讓女傭泡了茶,請他喝。老爺子還是像以前那樣隨和:“這是六安瓜片,嚐嚐看。”
“多謝。費爺爺,好久沒來看您了,是我這做小輩的不該。”他斟酌著說話,“雨靈還好吧?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不知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