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沉著臉,正欲說什麼,卻瞥見自己手中的折子裏夾著一封信。
老皇帝將那封信打開,粗粗看了幾眼,臉色驟然一變。
“好大的膽子!”
老皇帝突然拍桌而起,一臉怒容。
天子一怒,眾臣紛紛下跪。
“柳振!你知不知罪?”
老皇帝突然將矛頭對準了柳尚書,後者一臉迷茫。
“皇上?微臣不知皇上此話何意?”
老皇帝狠狠地將手中的信件甩在地上,“你自己看!”
柳尚書幾乎是爬著上前,翻看著那封信,頓時麵如死灰。
老皇帝似乎氣得不輕,一直來回走著,驀然頓住,怒瞪著柳尚書。
“枉朕這麼信任你,你竟然敢在國庫賬簿上動手腳,私吞災款,私下受賄,還縱容你兒子行凶殺人,欺辱良家女子……”
老皇帝喘著氣,顫抖著手指著柳尚書。
“把這個……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朕拉下去!”
柳尚書如遭雷劈,手裏那幾張薄薄的紙,將他的罪行一一揭露,這是要把他置於死地啊。
“皇上!皇上!”柳尚書回過神來,衝著老皇帝不斷磕頭,痛哭流涕,“微臣是冤枉的!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對南越殫精竭慮,微臣怎麼會做下這等糊塗事?”
老皇帝緩過一口氣來,臉上怒氣未消。
“你的意思是,有人冤枉你了?”
柳尚書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個頭。
“皇上,微臣真的冤枉啊,還請皇上切勿聽信小人讒言。”
老皇帝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朕的兒子冤枉你的?”
柳尚書一怔,夜明瀾也是一怔。
老皇帝將手邊的折子重重一甩,“這是明瀾呈上來的折子,那信件就夾在折子裏。你到是說說,朕的兒子,南越的四皇子,為何要去為難你一個戶部尚書?”
夜明瀾臉色大驚,這事怎麼牽扯到他身上了?
柳尚書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夜明瀾。
他私底下幫他做了多少事,他竟然轉頭就把他給賣了?
老皇帝喝道:“來人!把柳尚書拖下去,押入地牢受審!另外,景丞相帶人好好徹查此事,如有屬實,朕定斬不誤!”
柳尚書癱坐在地上,滿頭大汗,一臉蒼白。
夜明瀾見狀,將那否認的話給咽了回去,心裏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並未寫過什麼信,為何那信件會出現在他折子裏?
那折子是他昨日上呈的,從昨天到現在,照理說,在這金鑾殿內應該不可能有人會動手腳,可是那平白無故出現的信,卻將夜明瀾推向了尷尬的境地。
“明瀾。”老皇帝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夜明瀾拱手而立。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朕不希望底下的人做著陽奉陰違的事。一旦查實,朕決不輕饒。”
夜明瀾忙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本分!”
老皇帝吐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