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魏老國公根本沒病,要麼,這魏夫人跟公公的關係不太好。
“太子來了。”相比魏容安,魏夫人的態度都冷淡了許多,敷衍地行了禮,才道:“太子是來看爹爹的嗎?可惜爹爹方才服了藥,剛睡下呢。”
景子初也不生氣,淡淡道:“是麼?既然如此,就麻煩魏夫人把東西交給魏老國公了。九離,我們先回去吧。”
景子初轉身便要走,便聽裏屋傳來了幾聲咳嗽。
“是景涼嗎?進來吧。”
鳳九離似笑非笑地看著魏夫人,“魏夫人不是說,魏老國公歇下了嗎?”
魏夫人暗罵一句,僵硬地扯著嘴角,道:“可能是聽到你們的聲音,醒來了吧。”
意思就是說,是他們吵醒了魏老國公唄。
景子初懶得理她,拉著鳳九離走了進去。
門被關上,外麵隱隱傳來了魏夫人訓斥魏容安的聲音,表麵上說著他沒及早通報,怠慢了客人,可又在指桑罵槐地說景子初他們不請自來。
雖說目前隻見到了魏夫人,不過魏國公府對景子初的態度,鳳九離也明了幾分。
魏老國公的屋子倒是挺大的,一側是隔開的書房,一側是內室,隔著珠簾,可見一道蒼老的身影坐趟在榻上。
屋內的侍從卷開了珠簾,請景子初跟鳳九離進去。
鳳九離這才看清了景子初這位名義上的外祖父。
他今年似乎有七十來歲了,精神不是很好,饒是如此,那一身的氣勢也讓人忽視不得。
他抬了抬手,指著對麵的椅子,示意他們坐下。
“有十八年了吧。”魏老國公麵色沉靜,聲音和緩,“我們十八年未見了。”
這般疏離的語氣,絲毫不像是祖孫倆之間。
景子初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臉上的麵具仿佛是對他的嘲諷。
“是啊,我母後也死了十八年了。”
提起早逝的大女兒,魏老國公的語氣也有些幾分悵然。
“我知道,你心裏一直在怪我,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景子初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鳳九離腰間的藥囊,那是陌淺衣送給她的,據說有安胎之效。
見他絲毫不為所動,魏老國公那雙老眸中閃爍著精光,將注意力轉移到鳳九離身上。
“你叫鳳九離?”
魏老國公的語氣沒什麼問題,可鳳九離還是能從他的眼裏感受到幾分不屑。
鳳九離倒也不惱,淡淡一笑,頷首道:“見過魏老國公。”
魏老國公搭著眉,“聽說你是南越將軍府的庶女,曾經還嫁過人,照理說,你這樣的身份,是配不上景涼的。但是你既然懷了身孕,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要你日後為景涼誕下皇嗣,好好打理太子府……”
“誰說她配不上本太子的?”景涼打斷他的話,眼裏眯著幾分不悅,“還有,我們的事,與魏老國公何幹?”
聽著他這樣貶低鳳九離,景涼心裏便有一股怒火在燃燒著,若換做旁人,他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