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國公那張老臉逐漸鐵青。
或許是久居上位,已經許久未有人忤逆過他,鳳九離這一番話,足以讓魏老國公怒火中燒。
“你放肆!”他大聲喝道,“誰允許你這樣跟本國公說話!”
鳳九離隻是笑了笑,神色倨傲,“我乃皇上親賜的太子妃,這樣與魏老國公說話,算是客氣了。”
她今日還就仗勢欺人了。
這老匹夫著實可惡,過去十幾年對景子初棄之不顧,現在又妄想來插手他的婚事,當她是泥人不成?
魏老國公被她氣得胸口起伏得有些厲害,顫抖著手指著她,衝著景子初怒道:“這就是你看上的太子妃!一點規矩都不懂!”
景子初摟著鳳九離的腰,“我家九離說得有錯嗎?魏老國公,我今日來看你,不過是顧念著你是我母後的父親,至於其他,還請魏老國公不要自作聰明。”
等他們二人走了出來,後麵突然傳來一道花瓶碎裂的聲音。
景子初與鳳九離相視一眼,絲毫不擔心把魏老國公氣出病來。
照理說,景涼好歹是太子,也算是貴客,魏夫人理當在外麵候著,可他們走出來時,卻隻看見了在外麵等著的魏容安,以及一臉楚楚可憐的魏蔓妤。
想起先前張牙舞爪的魏蔓妤,再看看眼前這朵嬌弱的小白花,鳳九離忍不住失笑。
這魏家,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為了製住景子初,不惜犧牲一個魏蔓妤。
其實不管是魏蔓妤還是景子初,在魏國公府的人看來,都是隨時可棄的棋子。
對魏蔓妤來說,她雖是庶女,但是也是魏家的小姐,從來沒有人像景涼這樣三番兩次地羞辱她。當眾拒婚,害她丟盡了臉麵,魏夫人更是給她下了死命令,她若是不能嫁給景涼,那就隻能去給那些達官貴人當妾室。
她明白他們的目的,可她也反抗不得。
再說了,嫁給這個廢物太子,也好過嫁給那些糟老頭子。
“太子……”魏蔓妤揪著帕子,泫然若泣地看著他,“之前是蔓妤不好,蔓妤不該對太子無禮,還請太子切勿怪罪。”
鳳九離輕笑一聲,這是老的不行,又叫小的上了?
這魏家,當真是利益至上,物盡其用。
景子初沒理她,倒是鳳九離道:“難道魏小姐不應該跟本太子妃道歉嗎?”
魏蔓妤咬著下唇,眼裏藏著幾分淬了毒的恨意。
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被景子初一拒再拒,成了盛京的笑話!
“太子妃說的是,蔓妤之前口不擇言,不該汙蔑太子妃。”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鳳九離哪裏感覺不到?
這魏蔓妤的手段,還是沒有魏蔓青高。
就像此刻,那抹嫋娜的身影走了過來,十分得體地朝著他們行了禮,道:“太子與太子妃來了,正巧時候也差不多了,不如二位便留在國公府用膳吧。”
“不必了。”景子初卻懶得跟她們周旋,拉著鳳九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