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沒有回答,隻是道:“把棲梧的解藥交出來,我便放你離開。”
映青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到現在,你的心裏還是隻有她嗎?”
“棲梧死,我死。”
映青震驚地看著他,而容卿麵色平靜,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映青淚如雨下,神色淒惶而絕望。
“我守了你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啊,你還不願意看我一眼嗎?”
容卿不為所動,“解藥。”
“沒有解藥!”映青驟然拔高了聲音,嫉妒與恨意充斥著她的雙眸,“黃泉蠱若是有解藥,我又何必等你十八年?”
映青閉上雙眸,“你殺了我吧,能死在你手下,我也心甘情願。”
鳳無心握緊了劍,容卿卻道:“無心,放她走。”
鳳無心不讚同道:“那母皇呢?”
想起鳳棲梧,容卿麵色有些頹廢。
“我再想想辦法。”
鳳無心惱恨地瞪了映青一眼,扔了劍,怒氣衝衝地進了殿內。
映青睜開眼,一臉迷茫地看著容卿。
他卻是連一句話也不肯說,轉身也走了進去。
鳳九離道:“我與哥哥一樣,真的恨不得殺了你。可是你到底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這一次,便算抵了。從今以後你若是再敢傷害他們,我發誓,絕對要你生不如死。”
映青渾渾噩噩地被丟出宮門,看著眼前這座巍峨的皇宮,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黎明的昏暗中閃爍,重重疊疊的屋簷之上,遙遠的天際浮現白色的微茫。
做了十八年的夢,在這一夜之間清醒。
她又哭又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癡心錯付。
她原以為她可以讓失憶的容卿愛上自己,可是到頭來,還是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這一夜,眾人徹夜未眠。
陌淺衣幾乎耗費了整整一夜,為景行放血清毒,薑月瞧見景行的血就跟不要命地往外流,而且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弱,她以為陌淺衣是故意要折騰死景行的,好幾次差點沒忍住想砍死她。
可到了天亮時分,景行手臂上的綠色紋路竟然漸漸消散下去,雖然情況仍然不太好,但是比起昨晚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太多了。
陌淺衣道:“我隻是暫時清出了他的毒血,他體內仍然殘留著屍蠱,想要完全拔除絕非易事。除了每日需要喝藥,還要泡藥浴。藥單我寫給你,至於藥材,自己去想辦法。”
薑月差點喜極而泣,陌淺衣卻已經疲憊至極,封奕心疼得不行,趕緊扶著她回去休息。
容惜就在外麵等著,見他們出來,便道:“封公子,陌姑娘,小姐吩咐了,讓我先帶你們去歇息。”
封奕問道:“鳳九離跟景涼呢?”
“女皇陛下中了黃泉蠱,如今昏迷不醒,小姐他們正陪著呢。”
陌淺衣微微蹙眉,“黃泉蠱?”
容惜輕歎一聲,將昨晚發生的事言簡意賅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