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第三十八章(1 / 3)

我看了一眼被我抖落地麵的上官鳴軒的衣裳,神色複雜,卻終隻是歎了口氣,說:“還是不了,我對不起他,自然也沒臉穿他的衣裳,所以,還是要麻煩你了。”

聽得我的話,上官鳴庭不由失笑,說:“唉,看來比起心硬和臉皮厚,你還是遠遠不夠資格!不過我也不能強求,畢竟,這也不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啊!”

我不由大怒:“上官鳴庭,你說什麼?你竟然敢鄙視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哈哈哈,不敢不敢,我怎麼敢這般鄙視我們的大功臣呢?”

上官鳴庭陰陽怪氣地說出這句話來,讓我的火氣更甚,真想將我的內力使出來,一掌將他劈了,免得他老是來嘲笑我。

就這樣一番打鬧,我便穿著他的獵裝,騎上了另外一匹馬上,一起朝皇宮的方向馳去。

一邊走,我不由疑惑問道:“這次楚國皇帝恰好出現在這裏,而你們又穿著獵裝,難道你們是專程來打獵的?”

“不錯。”上官鳴庭點頭笑道:“不過,父皇是專程來打獵的,我卻是專程來看戲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真的看到了一出好戲,真是不枉此行了!”

對他的廢話,我自然是選擇自動忽視,又問道:“但是,你和你父皇這般興師動眾出來打獵,怎的上官鳴軒竟然不知道?”

上官鳴庭笑道:“這種事情,又怎的能瞞得過我的皇兄呢?隻不過,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感興趣,既不知道我們去打獵的地點,又不會跟著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要擔心什麼呢?”

我皺眉道:“楚國皇帝之所以出來打獵,全都是你的攛掇?”

“攛掇!你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

對於我的描述,上官鳴庭很是不滿地叫了起來,渾然不理路人對他的紛紛注目。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林若依,你好歹也要理解我一下嘛,要不是我這樣做,我父皇又怎能親眼見著那一幕呢,那麼你辛苦表演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麼?所以,說來說去,你還真應該感謝我才對!”

他還真是懂得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還真是無語了,隻好淡淡說道:“你別將自己說得這般冠冕堂皇,誰不能看出,這件事情,對你最有好處了?所以,對我你還是不要這樣裝模作樣了,你我心裏都清楚的!”

“你怎的還是這樣看我,真是太冤枉我了!”

他又在一邊叫屈了,看見我沒好氣望著他的眼神,他隻好嘻嘻一笑,說:“好了,反正這次就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說不定還要花費好大的精力,才能讓我的好皇兄被我整垮,可是現在……嘿,你要我怎麼謝你?”

我淡淡望他一眼:“我可不敢要你的謝意,誰知道你肚子裏麵還有什麼壞水?我也不要你怎麼謝我,你隻要將我安安全全地送回秦國皇宮,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懂不?”

他又在叫屈了:“林若依,你怎麼能這樣子看我——”

我一個白眼扔過去:“你到底想不想送我回秦國?不答應的話,我們兩人的合作,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好好,就算我怕了你好了!”

見我這樣,上官鳴庭裝作極為為難一般歎了口氣,自然又是換來我的一頓白眼。

就這樣,我們一路吵吵鬧鬧回到了楚國皇宮,一眼看去,楚國皇宮還沒有秦國皇宮這般氣派,不過也算是不錯的了。

剛到達宮門前,很快便又侍衛前來,待得我和上官鳴庭下了馬之後,幾個侍衛便對我說道:“皇後娘娘,皇上吩咐,若您到了皇宮,便先請您到後宮去休息一下!”

“嗯。”

我點了點頭,便跟著那幾個侍衛朝後宮走去,上官鳴庭自然是徑直朝朝堂上走去,畢竟在那裏,可是有著楚國皇帝對上官鳴軒的處罰過程。

跟著那幾個侍衛一同朝後宮走去,一路上,自然是被太監宮女們齊齊用注目禮給伺候遍了,對於我這個從未見過的人,他們自然是在心裏感到疑惑萬分。

而更離譜的是,在路上遇到了楚國皇帝的妃子們,也是用著嫉恨十分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就是她們八輩子的情敵一般。

真是鬱悶了,僅僅是要去後宮休息一下,就惹來這麼大麻煩,早知道,我還不如跟著上官鳴庭一道朝朝堂上去看看的好,也免得在這裏受這些眼神的討伐。

好在終於到達目的地了,楚國皇帝還算有良心,準備了一間很是清靜的宮殿讓我歇息。

侍衛們朝我告退之後,我便徑自走到那張大床前麵,一下子就躺了下去。

今天很早就出門配合上官鳴庭演戲了,到現在實在是累得很,所以我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卻忽然隻聽見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傳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呃,是誰在叫我?

想起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我自然不敢擺架子,於是便勉強睜開眼來,卻隻看見兩個長得水靈靈的小姑娘站在我的麵前,身上穿著的,正是宮女的服飾。

這又是哪裏來的宮女,將我叫醒,又是為了什麼?

剛剛才醒來,我腦子實在是一片混沌,隻好雙目疑惑地看著她們。

見我如此模樣,一個宮女上前一步,笑道:“皇後娘娘,皇上吩咐奴婢等人,要為娘娘沐浴更衣,所以,還請娘娘不要怪罪奴婢等人的冒犯之舉!”

原來是這樣啊,想起我身上穿著的破破爛爛的衣服,我也隻好坐了起來,說:“好吧,不知沐浴的地方,又是在哪裏?”

“娘娘不必擔心,隻管跟奴婢等人走就行了。”

那個宮女笑笑,便在前麵為我領路。我跟在她們身後向前走去,走了沒多久,就隻看見在這個宮殿的後堂某處,正有著一處冒著騰騰熱氣的澡池。

看見前方的這個澡池,又想起我身上現在遍布的“傷痕”和鮮血,我還真的很想洗洗澡,於是便對那兩個宮女說道:“你們先退下吧,這等事情,由本宮自己來做便是。”

那兩個宮女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多嘴,便點頭說道:“是,奴婢告退!”

說著,她們便告退離開了。

看到她們兩個走遠,我便立即脫下衣服躍入澡堂之中,這些熱水的溫度調和得恰恰好,泡在水中還真是舒服,將我全身的疲倦都衝得無影無蹤。

我拿起毛巾,將我全身的那些“傷痕”全部都洗幹淨了,這才感到全身上下舒服了一點。

接著,我又在澡池裏戲了好一會兒的水,這才走了上來,開始穿起衣服來。

楚國皇帝命人給我準備的衣裳,看起來質量還不錯,明顯的是楚國的皇後等人才能有資格穿的宮裝,看來他對我這個秦國皇後,還算看重。

將衣裳穿上了,感覺到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以前看武俠小說的時候,裏麵的高手不都是可以用內力將頭發給烘幹的麼?那我現在就索性試一試,看看我的內力,有沒有這種神功吧。

於是我便暗暗運起了內力,隻感到一陣陣熱流,迅速朝我的頭上湧去,讓我的臉不由感到一陣火熱。

而這時,一股股熱氣,也在我的身旁冉冉升起,看起來,將我烘托得就像個即將騰雲化霧的仙子一般。

難道這樣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等到那些熱氣都消失不見後,我便禁不住用手去摸了下我的頭發,卻幾乎高興得要跳了起來!

我的頭發,竟然由剛才的濕漉漉,而變成現在的幹燥一片!

看來,武俠小說裏麵寫的事情,也不一定全是騙人的嘛。

我將頭發隨便往身後一攏,便朝門外走去。

出去一看,隻見那兩個宮女正恭立門口,看見我出去,她們慌忙說道:“娘娘,便讓奴婢來為娘娘梳妝吧!”

我點了點頭,便在一旁的梳妝台前坐了下來。這兩個宮女也走到我的身後,開始為我梳起頭發來。

她們的手藝還真是好,隻是盞茶功夫,便替我綰好了一個既高貴又不嫌繁雜的發式,讓我看得相當滿意。

見得我的神情,方才那個一直很是踴躍講話的宮女對我笑道:“娘娘果真是國色天香,這樣的發式配著娘娘的天人之姿,更是相得益彰,將娘娘更襯托得如同九天仙女一般!”

她還真是會拍馬屁啊,不過這話還真是說得我心裏挺舒服的,我不由笑道:“好了,你也別這般說了,楚國皇帝有沒有交代你們,替我沐浴更衣後,便要讓我去哪裏啊?”

那個宮女笑著答道:“奴婢也並不知曉,也許,皇上不久之後,便會命人來說這件事情吧!”

我想了想,倒也覺得確實也許會如此,於是便也不急了,索性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楚國皇帝派人來將我帶到朝堂上,好看看上官鳴軒究竟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可是這時,卻隻聽見一個女人滿是威嚴,卻偏偏要裝作和藹十分的聲音傳來:“妹妹果真在這裏!不知妹妹覺得這邊比起秦國的皇宮來,又有什麼不便之處麼?”

聽到這個聲音,我便轉頭看去,隻看到在這個宮殿的門口,走進來一個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

看她的年齡,應該早已經超過了三十歲,可是她的容貌,卻仍是清麗無比,襯著她身上的宮裝和充滿貴氣的發型,更是顯得儀態端莊無比。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正在疑惑間,隻看到剛才那兩個宮女慌忙跪了下來,忙不迭地說道:“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你們起來吧!”那個女子朝她們淡淡望了一眼,又說,“你們先退下,本宮有話要對妹妹說!”

“是!”

聽得楚國皇後開了金口,這兩個宮女哪裏還敢囉嗦半句,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時,楚國皇後便將視線轉向了我,笑道:“妹妹覺得這裏還好麼?”

她這句話,說得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是楚國皇後,可是上官鳴軒的母親,卻來叫我妹妹,又叫我怎麼擔當得起?

若掄起輩分來,我還得叫她阿姨呢,真是受不了了。

我隻好幹咳了一聲,說:“皇後娘娘還是叫我若依吧,這聲妹妹,我實在擔當不起啊,要知道,我跟太子殿下也差不多年紀……”

我話音還未落,她便朝我微微一笑,然後走到我的身前,一把將我的手拉住,說:“難為你還記得軒兒,在你的心裏,你是否有曾一刻,將他當做是你的朋友?”

聽到她這句話,我忽然有了一種不敢去直視她的感覺,不由低下頭去,幹笑了一聲,說:“太子殿下……本來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說著這些言不由衷的話語,對我來說,還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尤其還是欺騙楚國皇後。

她聽了我的話,不由一笑:“既然你這般說,那我就徹底放心了!我也知道,你和軒兒隻是朋友,絕對不似別人想的那般,是麼?所以,你能不能對別人說明白這件事情,就當是為了軒兒這個朋友吧!”

她的心情我自然能夠了解,身為母親,當然凡事都是將兒子放在第一位,而看現在的情況,也隻有我才能救上官鳴軒,隻要我說出我和上官鳴軒沒有什麼關係,才能徹底救得了上官鳴軒了。

但是,這是我辛辛苦苦期待的結果,我又怎麼能這樣輕易就放棄?

眼見得楚國皇後還在等待我的回答,我隻有一笑,說:“可是,你可知道,上官鳴軒在很久以前,便將他的連環玉佩送給我了。在那時,我便已經是秦國的皇後了。”

“什麼?”聽著我這話,楚國皇後臉色大變,口中不住喃喃,“他可真糊塗啊,怎的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來!現在該怎麼辦,他做出這等事情來,現在又該如何……”

看到她六神無主的模樣,我還真是有些不忍,不由想起了上官鳴軒之前對我的所有好,心裏更覺不是滋味,於是便禁不住出聲說道:“你別急,這件事情,也許還有回轉的餘地……”

剛說到這裏,我就不由又後悔了起來。天啊,我怎麼能這樣,明明計劃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我要讓它功虧一簣嗎?

所以,我自然是不能這樣做,倘若這樣做了,那麼倒黴的,就會是我和南宮墨羽了。

於是我又緩了緩語氣,說:“其實辦法自然也是有著的,隻是,比較麻煩而已!”

聽我這樣說,楚國皇後慌忙問道:“不知若依又有什麼好法子?隻要能救得了軒兒,你隻管說出來便是!”

看她現在這樣子,我還真的一時不敢相信,她就是害得上官鳴庭流落秦國的罪魁禍首,她現在哪裏又有一點詭計多端的模樣,明明就是一個為了兒子不顧一切的母親形象。

我隻好在心裏暗歎了一聲,說道:“這次,上官鳴軒的對手擺出這麼大一個圈套讓他鑽進去,恐怕就是我出麵作證,說我跟上官鳴軒沒有絲毫關係,料想你們楚國的皇帝也不會完全相信。就算他現在不會暫時廢了上官鳴軒的太子之位,也難保他以後不會這樣做。所以,為了保證上官鳴軒的太子之位不受任何威脅,還必須要有一些來自別處的支持才行。關於這一點,皇後娘娘知道我的意思麼?”

聽得我的話,楚國皇後的神色一凝,眼中的焦急也漸漸消逝,又恢複了應該屬於她平素所特有的冷靜和深沉。

她似鬆了口氣一般對我說道:“若依不必擔心,關於這件事情,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看她的模樣,分明是不想將她和冷傲楓的合作關係告訴我,可是,這也是不是表明,其實她和冷傲楓,並沒有絲毫合作?

是否,騙我的那個人,隻是上官鳴庭?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在我的心裏,一直有著這樣一個隱隱的擔憂,而也正是因為這個擔憂,令得我不能全心曲相信上官鳴庭,以至於到了現在,還要在楚國皇後的嘴裏去求證。

我笑了笑,說:“莫非皇後娘娘想說的是,對這件事情,皇後娘娘背後的力量,自然會全力支持你,譬如你的整個家族?”

聽我說得這樣直白,楚國皇後微微怔了下,這才笑道:“你說得不錯,的確,我們蕭家的勢力在楚國本就是極大,自然有能力來保住軒兒的太子之位了。所以若依盡管去為軒兒作證便是,我們可以充分保證若依的安全,絕不會讓奸人有一絲得逞機會!”

我不由一笑:“有了皇後娘娘的保證,我自然能夠放下心來。隻是,難道娘娘沒有想到麼,若是皇上真的想廢掉上官鳴軒的太子之位,便算是有著你們蕭家的勢力支持,又有什麼用?畢竟,你們蕭家現在權傾朝野,不管如何,楚國皇帝也是會對蕭家有著戒心的吧?說不定,這次的事情,更方便他對付蕭家,畢竟,由你們蕭家自己主動來暴露出實力,總是比他費心費力去探索容易得多。所以,試問一下皇後娘娘,在這樣的情形下,你們蕭家要自保尚且十分為難,我的生命安全,又該如何來保全呢?”

我這話說得這般不客氣,就不相信她不會動容,也不相信她不會因為我的這席話,而透露出絲毫我想得知的信息。

果然,她聽了我的話後,臉色微微一變,說:“不知若依又想知道些什麼?”

我微微一笑,也不拐彎便說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力量可以保護我。雖然我和上官鳴軒確實是朋友,但也沒有道理因為他,而誤了我自己的性命。關於這一點,我想你應該了解的。”

聽得我這話,楚國皇後凝住視線,緊緊地盯著我,眼裏有著一抹不明意味的神色在閃動。

我卻也是毫無閃避地回望著她,眼神淡淡,神情也是淡淡,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她眼裏的波動。

見到我這副模樣,她不由一笑:“你果然很厲害,看來外界對於你的傳聞,還真的是極為失實,也讓我幾乎要以為,你之所以會讓軒兒愛上你,隻是因為你對他用了什麼手段,可是現在……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他會愛上你,卻是有著其他的原因啊。”

對於她的感慨,我隻是輕輕一笑,隻因為我知道,這隻是她的一個開場白,她後麵要說出來的話,更為的精彩。

看到我這般淡定,她卻已經沒有了一絲的驚訝,反而還是一副我理所當然是如此的模樣。

她微微歎了口氣,說:“你說得不錯,除去我們蕭家,確實還有著另外一股勢力支持著我們。”

“哦?”我揚了揚眉,說,“那不知這支勢力,又是來自何方呢?是否真的會有實力來保護我?”

對於我這樣的話語,她自然是心裏在痛罵著我的得寸進尺,但是她的表麵自然是一點也不會表現出來,反而還是言笑晏晏地對我說道:“若依真是謹慎,不得知所有支持我和軒兒的勢力,終是不會鬆口!不過,也正是因為若依是這般的一個人,我反而對若依越發有了好感,隻因,我也正是這樣的一個人!唉,若你不是秦國皇後該有多好,那樣一來,我和軒兒,都必定不會心傷了。”

我卻隻是淡淡地看著她,誰知道這個狡猾的楚國皇後說的話是真是假,說不定現在嘴上說得好聽,在她的心裏,卻是恨不得讓我快點死掉呢。

於是我笑了笑,說:“你真是過譽了,我哪有你說的這般厲害!其實,便算我不是秦國皇後,隻是為了要保命,我也是要問個清楚的,所有還希望皇後娘娘多多包涵!”

聽得我這話,她暗暗咬了下嘴唇,卻是笑道:“好說!若依你不是外人,所以,我自然也是不必因為這件事情隱瞞你了。不瞞你說,在我的身後,除了有咱們蕭家支持軒兒當上楚國太子之外,還有著冷家的人支持!”

“冷家?”我皺眉問道,隱隱覺得,似乎我想要知道的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她點頭道:“不錯,冷家!若依你應該聽說過吧,在三國之外獨立的冷家,富可敵國,這一代的少主,正是冷傲楓。”

我心裏不由暗暗歎氣,看來上官鳴庭還是沒有騙我的,楚國皇後果然是和冷傲楓聯手。

那麼這樣一來,我就真的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我淡淡說道:“是冷傲楓和你聯手,要支持上官鳴軒當上楚國未來的皇帝?”

“正是如此。”楚國皇後點頭笑道,“冷家的勢力如何,我相信若依應該完全明白吧?那麼,對於如此強硬的合作對手,若依覺得如何呢,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微微一笑:“不錯,現在我確實可以放下心來,因為我知道,他果然沒有騙我,所以,我也可以盡管放手來幹了。”

我淡淡將這話說完,便隻見楚國皇後的臉色微微一變,愕然望著我,問道:“若依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他’是誰?”

我笑了笑:“他?不正是你們一直想要對付的那個人麼,皇後娘娘又為何要問我呢?”

這下楚國皇後若還不懂我的意思,那便真的是枉稱老狐狸一隻了。

隻見她臉色劇變,眼神也變冷,直直望著我,說:“你果然,和上官鳴庭是一夥的!”

我淡笑著點頭,說:“是啊,你果然厲害,這件事情也能看透!”

她眼裏寒芒更甚,唇邊掠過一抹冰冷的笑意:“這般說來,你是決計,也不肯和我們合作了?”

我一挑眉,含笑看著她:“你覺得呢?”

“好,好!”

她連著說著兩個好字,眼神卻漸漸的變得冰冷無比,仿佛兩條冰柱一般朝我望來,臉色更是冰涼得可怕。

也許這樣的神色,才是屬於真正的她所有吧?我自然不會放鬆警惕,全身的內力,都在此刻被我凝住了起來,隻惟恐她會對我不利。

就在這時,我的眼前掠過一抹五彩的顏色,楚國皇後冷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林若依,既然你這般不識好歹,那麼,我也沒有必要要對你手下留情了!”

說著,她的手指便撫上了我的脖子上,並且漸漸收緊,明顯是存心要將我扼死。

以過去的我,的確會驚慌失措,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一切,都是毫無作用!

我回過頭去,看著她冷冷的麵容,微微一笑,說:“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滅口?”

看到我的笑,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愕然,旋即冷笑道:“我自然要這樣做!哼,我早便知道,你沒有絲毫武功,這下,你便乖乖等死吧!”

我又是一笑:“你是聽誰說,我沒有絲毫武功的呢——”

一邊說著這句話,我的手卻一邊也撫上了她的手指上,然後,緊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我身前一甩!

她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滿目均是不可思議的眼神,待得身形停穩後,她便不敢置信一般看著我,喃喃的說:“你……你何時有了武功?”

我含笑望著她,說:“我何時說了,我沒有武功的呢?”

她的神情奇怪得很,就像是剛剛吃下了一個蒼蠅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眼中的神色更是變幻莫測。

我挑了挑眉,淡淡地說:“怎麼,你現在還想殺了我滅口麼?”

她的神情重新變冷,冷笑一聲,說:“哼,你別想用這種詭計將我逼退!我知道,你方才也隻是僥幸得手而已,你真以為我會怕你?好,我現在就讓你瞧瞧,咱們楚國蕭家的獨門武功!”

說著,她便再度朝我襲來,看著她這樣做,我心裏不由歎氣。

我本來還打算就這樣息事寧人,讓她知難而退,不要再對我下狠手了。

畢竟我和上官鳴軒之前總算是朋友一場,又兼我是真的對不起上官鳴軒,我自然不會對她有任何不利。

可是,她居然到了現在,還要繼續殺了我,我自然也不會再對她手下留情了。

很快,她便來到了我的麵前,又想故技重施,將手伸向我的脖子,但我已經全神戒備,看著她冰冷的神情,心裏也湧起了一陣殺氣,於是沒有絲毫留情地,便伸出手掌,將我身體裏麵的真氣都集中起來,全力向她襲去。

她顯然又是沒有料到我會有著這樣的舉措,見我手掌帶起的勁風,便連整個宮殿裏麵的帷幔都在強烈鼓動,便也知曉這一掌威力極大,於是也不硬擋,臉色微微一變,便施展輕功向另一方掠去,躲過了我這一掌。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我,說道:“林若依,你的武功,怎的竟然有這麼高了?”

我朝她一笑:“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你對我以前的事情,就有這麼了解麼?”

聽我這樣說,她不由臉色大變,顯然是知道了我對她的隱瞞,並且肯定也已經知道,我現在對她表現出來的武功,必定也不是我自己的全部實力。

她的眼中神光閃動,很快便回複了鎮定,對我一笑,說:“若依,方才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還希望你看在軒兒的麵子上,便不要與我計較了好不好?我也向你發誓,絕不會再勉強你做任何事情了!”

對於她這樣示弱的話語,我在感到好笑的同時,真的不好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過,我是決計也不會放過她的,隻因為她之前對我有著殺心,隻因為,還有我接下來忽然想到的一個計劃!

我對她微微一笑,說:“既然皇後娘娘這般說,那我自然也隻有答應,畢竟我和上官鳴軒,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場!好吧,那你現在就快走吧,免得我再改變主意!”

“多謝若依手下留情!”

聽得我的話,她的眼中掠過一抹寒光,便轉身要朝殿外走去。

看到她這樣的眼神,我就算再笨,也是知道她這一去之後,必是會搬救兵來對付我。

既然她對我這般不仁,那我又何必要對她有義?

眼看她已經轉身要走,我的唇邊拂過一抹輕笑,凝起內力,身形便輕飄飄朝她襲去。

她顯然也是聽到了身後的響動,驀然回過頭來看,卻隻看見我以極速朝她掠去的身形,不由臉色一變,驚道:“林若依,你這個不守信任的卑鄙小人,你——”

剛說到這裏,她便被我點住了暈穴,軟軟地倒了下去。

看著她倒在地上的身子,我冷冷望著她,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是你不仁在先,我自然沒必要對你遵守承諾!對不起了,今天我要和你一起演一出好戲!”

說著,我便又再度在她被我點住的暈穴上麵輕輕按了一下,有了我這一下動作,她便完全可以按照我控製的時間醒來。

況且,我這時早已聽到,上官鳴庭和楚帝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隻有武功達到我這種程度的人才能感應得到,而剛才楚國皇後,卻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便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上官鳴庭他們漸漸靠近這個宮殿。

隨著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我也完全知曉,現在的他們,已經到達了我這個宮殿的門前。

既然這樣的話,那一切的布置,便在此刻完全發動吧。

我的唇邊浮起一抹輕笑,便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手指朝自己的暈穴點去,我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而此時,楚國皇後卻漸漸地動了起來,很快,便一臉茫然地睜開雙眼,撐著地麵站了起來,望著在她身前暈倒的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不由皺起雙眉,然後一步一步朝我走來,走到我的前麵,再蹲了下來,想看清楚剛才還在大展神威的我,怎麼會突然暈倒。

就在她的手指剛剛觸及到我的身體時,隻聽見自門口傳來一個滿含威嚴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剛聽到這個聲音,楚國皇後的身子便重重一顫,回過頭去,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口,訥訥道:“皇上,您怎麼會到這裏來!”

楚帝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冷著臉說道:“哼,方才便有宮女來向朕說,你來到這個清心殿中來看秦國皇後,當時朕便感到大事不好,所以便疾步趕來!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來,梓童,你為何要這般做,難道,你真是想殺人滅口?”

楚國皇後慌忙跪了下來,急急說道:“皇上請明鑒,臣妾從未有過此等想法!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臣妾也是完全不曾知曉,更不知道為何秦國皇後竟然會被別人點住暈穴!其實,臣妾方才也是……”

“你不要說了!”聽得她的解釋,楚帝一副很是不耐煩的模樣,望著秦國皇後,一臉的失望之色,“梓童,你為了太子,難道就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難道忘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秦國皇後!若是傷了她,你要置我們楚國於何地?你什麼都別說了,對於你這樣的做法,看來,朕也隻好采取一些手段了!”

然後,他便不給皇後任何反駁的機會,便對身後的侍衛冷冷說道:“來人,將皇後送到冷月宮!”

“是!”

他身後的侍衛聽到這話,便立即走了過來,將皇後向外麵拉去。

皇後臉色大變,慌忙叫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害她啊,皇上——”

可是對於她的話,楚帝卻似沒有聽見一般,隻是任憑著那些侍衛將皇後向外麵拉去。

反倒在他的眼裏,還有著些微的輕鬆,仿佛在因為這樣做,而感到很是快意。

想來也是,他等待這一刻,必是已經等待得極久了,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整治皇後的機會,並且,還能令權傾楚國的蕭家勢力大為減弱,他自然不會有絲毫手軟。

隻是,按楚國皇後這般詭計多端的性格,必是也知道,現在她的求饒,根本沒有絲毫作用,於是,她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冷冷道:“上官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樣登上這個帝位的——”

剛聽到這裏,楚帝便眉頭大皺,顯然心裏大恨皇後將這種秘辛也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

上官鳴庭察言觀色,知曉楚帝此時心裏的不痛快,便對楚帝說道:“父皇,此事讓兒臣來幫父皇分憂吧!”

楚帝朝他點了點頭,他便急速朝殿外走去,一下子掠到了皇後的身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皇後便立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將這件事情做完之後,他便又回到了楚帝身邊,對楚帝說道:“父皇,這件事情,兒臣已經完全處理好了,請父皇盡管放心!”

聽得他這話,楚帝的臉色這才放鬆下來,一臉欣悅地對上官鳴庭說道:“鳴庭,還是你最懂朕的心啊!”

上官鳴庭的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得意,卻是躬身說道:“父皇千萬別這般說,父皇有什麼煩心事,兒臣自當應該全力為父皇解決,又怎敢要父皇如此誇讚兒臣!”

對於他這樣的回答,楚帝自然是高興得很,望著上官鳴庭的眼神,也不由慈愛了幾分。

對於楚帝這樣的眼神,上官鳴庭自然是看得清楚,眼裏又是掠過一道得意非凡的神色,卻是稍縱即逝,不讓楚帝給看得清楚。

這時,楚帝又將視線轉向了我,然後舉步向我走來,邊走邊說:“她被皇後點住了暈穴,也不知道是否會因為如此,而怨恨我們楚國?”

上官鳴庭笑了笑,說:“父皇盡管放心,以她的性子,她不會這般小肚雞腸的。”

楚帝對他望了一眼,說:“也是,不然你那時被皇後用計流落秦國,也不會被她所收留了。好了,你便上前去幫她的穴道解開吧,免得誤會越來越大。”

“是,兒臣遵命!”

上官鳴庭答了聲,便朝我走去,隻是在我的暈穴上麵輕輕點了一下,我便悠悠地醒了過來。

其實,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雖然我暈穴被自己點住,但是因為我的特殊手法,所以我也還能保持幾分神誌,對於楚帝和上官鳴庭的對話,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見得我醒來,上官鳴庭不由對我展顏一笑,說:“皇後娘娘終於醒來了!”

看他還在演戲的模樣,我心裏了然,也裝作一副分外迷茫的模樣看著他,說:“方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上官鳴庭點頭說道:“是啊!方才的確發生了一些意外之事,不過皇後娘娘請放心,如今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娘娘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哦。”

聽他這麼說,我也沒有再問,現在我和上官鳴庭自然不能說太多的話,要是被楚帝看出端倪來,那就不好了。

於是我站了起來,對楚帝說道:“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本宮不想再多加追究。隻是皇上能否告訴本宮,此番皇上和七王爺來到此處,究竟是為了何事呢?”

楚帝對我說道:“今日朕到此處來,隻是想請皇後到大殿中去,當眾指出太子對皇後的冒犯之處!”

聽得他的話,我不由怫然而怒:“這種事情,你讓本宮如何能去做?這可是關乎本宮清譽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你讓本宮如何自處於世?更何況,要是被我國皇上知道,你說,我又該怎麼辦?”

看我這樣斷然拒絕,楚帝的眼中掠過一抹些微的殺氣,卻被他恰到好處地掩飾住。

他對我一笑,說:“皇後盡管放心,這件事情,朕可以擔保絕不會有絲毫泄露!”

我冷笑一聲,說:“你這樣的空口承諾,就要叫本宮相信你?可惜,本宮也不是一個三歲孩子,你說,本宮又如何能相信你的話?”

見我越發的盛氣淩人,楚帝眼中的殺氣越發的重了,卻又像顧忌著什麼一般,將眼中的殺氣隱去,換上了平靜的神色,望著我,忍氣吞聲說道:“那麼,不知皇後需要怎樣的條件?”

我淡淡說道:“這次的事情,是你們楚國的太子冒犯了我,所以所有的責任,自然都是在你們楚國的身上!此次又要本宮出去親自指證楚國太子的荒謬之舉,對本宮的清譽又是一大損傷。所以,我希望皇上最好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不然此事,可是隻有免談的份了。”

楚帝隻好繼續忍氣吞聲:“皇後請盡管說!”

這般的一貫示弱,實在不是他一個皇帝的作風,可是奈何秦國的勢力遠遠大過楚國,所以他自然不敢得罪南宮墨羽,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笑了笑,說:“我的要求也不過份,隻是我聽說,你們楚國很是有些特產,而這些特產,我們秦國的皇宮,每年也是不能得到多少,所以,我相信皇上,也是能夠知道我到底是想要些什麼了吧?”

聽我這個要求,楚帝自然是感到並不是太過分,於是便立即點頭,說道:“既然皇後這般說的話,那朕自會全力滿足皇後的要求!現在大殿中眾臣都在等著朕前往,朕便先行一步了,皇後便隨七王爺一道去吧!”

說完,他便轉身朝殿外走去,還是一副氣衝衝的模樣。

他之所以會這樣,自然也是情有可原,隻因他本是身為九五之尊,此番卻被我這般敲竹杠,能不生氣才怪,所以才會做出這般不合禮儀的事情來。

見著他走遠,上官鳴庭走到我的身邊,笑道:“你可真厲害!此番經過你這麼一說,料想我父皇,就會完全相信你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係了!隻因若你全力要打壓我的皇兄,我父皇便會隱約猜到我和你之間會有著什麼合作,可是現在……嘿,林若依,你現在可變得聰明得很啊!”

我朝他一笑,淡淡地說:“你以前不是說過麼?和你在一起,我自然會變得聰明許多的,怎麼你以前說過的話,此番卻不記得了呢?”

說完,我便又朝他淡淡一笑,便越過他朝前走去。

他也是淡淡笑了聲,便跟了上來,說:“你還真是懂得以牙還牙啊!不過你確實說得不錯,也隻有跟本王爺在一起,所以你才會變得聰明一點,哈哈!”

看見他這般得意非凡的模樣,我不由嗤之以鼻,卻也知道這並不是他的真實麵目,隻好裝作沒有看到,向他問道:“對了,接下來,你還有什麼方法,徹底將上官鳴軒給打倒呢?”

聽得我這樣問,上官鳴庭笑了笑,說:“自然有好辦法的,隻是這個辦法,現在還不方便說出來!畢竟好戲是要慢慢等著看,才能覺得精彩的,你說是麼?”

我看他就是不肯泄露出一絲計劃的內容出來,便冷哼了一聲,也不再去問。

既然這是他所謂的秘密,那我不要知道也罷,免得再被他這般冷嘲熱諷。

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我卻是非關心不可。

我回過頭去問他,臉色嚴肅一片:“對了,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他乍一看到我這樣的神色,不由一愣,然後便嬉笑道:“你怎麼了,幹嘛突然變得這麼嚴肅?”

我淡淡說:“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你絕對不能傷害上官鳴軒的性命,知道麼?”

他不由苦笑:“你還真是在為難我,你想想,若我不傷他性命,以後他再卷土重來,那我又該如何?你要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你說,你怎麼能夠冒這個險?”

聽得他的話,我不由默然。

我也知道,我這個提議,對他來說,真的是有些過分了,但是,我也隻有這樣做,才能減輕一下我心裏的愧疚,畢竟,若上官鳴軒因此而掉了性命,我也有一份責任。

倘若上官鳴軒真的死了,那我就算讓南宮墨羽將來成了一統天下的霸主,在我的心裏,也是永世得不到安寧。

於是,我便隻好輕歎了一聲,說:“那好吧,我知道你必須要這樣做,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你不能在此刻便結束掉他的性命!至於以後的事情,縱使我想管,也是管不著了。”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下心來了!”

聽得我的話,上官鳴庭好像鬆了口氣一般的模樣,我心裏卻知,這副模樣,又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其實真正的他到底是什麼模樣,縱使我跟他相處這麼久了,也是從來也看不透。

看到我沉默下來,上官鳴庭朝我一笑:“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就絕不會反悔的!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快走吧,文武百官都在等著我們呢!”

說著,他便一把拉住我的手,一起向前走去。

被他忽然拉著手,我身體裏麵的內力,又是不受我的控製被激發出來,就要將上官鳴庭當做“侵犯”我的人而擊傷。

我心裏一驚,我可不敢在他的麵前展露出我有武功的一麵,於是我慌忙將我的內力控製住,總算將它們全部收了回來,隻是不知道上官鳴庭發現了沒有。

我不由朝他看去,卻見他臉色平靜,仿佛一點知覺也沒有的模樣,便放下心來了。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大殿中,當然,現在的我和上官鳴庭,又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的了,我們一前一後進入大殿中,楚帝便一副久等了的模樣說道:“皇後總算來了!來人,賜座!”

聽得他的話,很快便有兩個太監搬了一張大椅子放在殿下,我便坐了上去,對楚帝說道:“皇上,本宮在你們楚國,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相信皇上也是完全知曉的吧?所以,本宮還希望皇上能夠秉公處理,給本宮一個交代!”

楚帝對我一笑,說:“那是自然,皇後請放心,朕一切都會辦到的!”

“那本宮就放心了。”

我淡淡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講話了,而是將眼淡淡望了一眼殿下的大臣們。

不出所料,這些大臣們眼中都是有著淡淡的不忿,顯然是在覺得我很盛氣淩人。但沒辦法,誰叫秦國比楚國要強大呢,所以他們也隻能和楚帝一樣,忍氣吞聲了。

不經意中,我又觸到了上官鳴軒的視線,心裏不由微微一顫。

此刻的他,正跪在殿下,雖然是保持著這樣卑微的姿勢,他的身上,卻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一種高貴無匹的氣質,讓人一望便禁不住傾心。

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頹喪的神色,見我望著他,他隻是朝我微微一笑,神情中卻沒有絲毫責怪,讓我看得心裏更是愧疚難當。

為了不讓自己被這片無垠的愧歉所淹沒,我慌忙移開了視線,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可是轉過頭來,卻正撞見上官鳴庭含笑看著我的樣子,不由隻感到心裏惱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帝自然是沒有察覺到我們的眉來眼去,隻是望著殿下,淡淡說道:“現在,秦國的皇後也出來作證,說明了太子對皇後的冒犯之舉,所以,朕想知道,眾卿覺得,該對太子處以何種刑罰,才能對秦國有一個交代呢?”

殿下的大臣們顯然是分為了兩派,一派是上官鳴軒的支持者,另一派,則明顯是上官鳴庭暗中拉攏的勢力。

隻是現在看來,上官鳴庭的勢力,要比上官鳴軒的勢力大得多了。

楚帝話音剛落,上官鳴庭那方陣營的一個大臣便慌忙說道:“皇上,臣覺得,太子殿下此番做出此等事情來,實在是有辱國體!現在太子殿下僅僅隻是儲君,便敢做出這等荒謬的事情來,那真不知將來他成了楚國國君,又會荒誕成什麼模樣!皇上,便縱是為了咱們楚國的江山著想,微臣覺得,應該廢太子!”

聽了他的話,楚帝還沒有絲毫反應,上官鳴軒這方的一個大臣便立即叫道:“此事萬萬不可!廢立太子,乃是國之大事,嚴重者可影響國家社稷,致使國脈損傷,國勢動蕩,所以微臣覺得,不管如何,都不應當廢了太子!”

“假若不廢太子,又該如何對秦國有所交代?”

這時上官鳴庭這邊又有一個大臣冒了出來,一臉嚴肅地說出這句話來。

上官鳴軒這邊一個大臣立即反駁道:“當時的事情,誰也沒有看到全景,誰又知道當時到底真的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況且,太子殿下一向英明神武,勤政愛民,不近女色,他又怎會做出這等事情來!依微臣看,此事必有內情,還望皇上細細詳查!”

他的這話還真是大膽,將在場誰也不願也不敢提出來的一個問題講出來了,真不知道這個倒黴的大臣,又會有著什麼下場。

看見上官鳴庭的唇邊出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接著又看向我,我便知曉,我上場的時刻來了。

我輕歎了一聲,淡淡地說:“不知這位大人,又是居於何職位?”

那人似是對我很是不屑,傲然答道:“我乃吏部尚書李敬!”

“原來是吏部尚書李大人,真是失敬了!”

我淡淡笑了聲,看見這人臉上越發有了驕色,便又接著說出一句話來:“隻是不知,為何李大人要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偽?莫非在李大人的眼裏,本宮講出來的話,還是假的不成?這可真是奇怪了,你們楚國究竟是誰當太子,又與本宮有什麼關係,本宮有必要撒謊麼?倒是你們楚國這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對本宮做出這等事情來,本宮還未說話呢,李大人卻先一步說出此事是本宮的謊言,難道,這就是楚國臣子的為官之道?”

聽得我這話,李敬臉色微微一變,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是要將怒氣壓抑下去,然後才說:“我並沒有這種想法,皇後娘娘不要多心了!”

“是我多心麼?”我淡淡一笑,轉頭去看楚帝,“皇上,本宮想問一下,是否你們楚國的臣子,對友邦貴客的待客之道,便是這般?”

我的這句話,讓楚帝的臉色一陣好不尷尬,又兼此刻在他的心裏,他確實是也希望著能夠廢掉太子的,所以對於這個出頭鳥李敬,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手下留情的舉措。

他的臉色微微平靜下來之後,便對殿下的侍衛怒喝道:“來人,將李敬押下去!”

他話音剛落,便立即有兩個侍衛衝了出來,將李敬給拉了出去。

李敬自然是不肯乖乖下去,口中尚自在說著眾多對我的侮辱之詞,讓楚帝聽得更是臉色大變,連連要那兩個侍衛趕緊將李敬拉下去,並且官職全免,還兼帶廷杖四十下。

見得李敬被拉下去,在場支持上官鳴軒的大臣們,無不臉色蒼白,顯然也是在此刻,看穿了楚帝的用心,一時之間,全部噤若寒蟬。

而楚帝也在此時,再度加了一劑猛藥:“在此事之前,皇後便想對秦國皇後殺人滅口,現在已經被朕打入冷宮,可是不想,在咱們楚國,竟還會出現這般的臣子,真是大丟楚國的臉!現在你們給朕聽著,若是再敢做這等對秦國皇後不敬的事情,朕自不會手軟!”

被他這麼一嚇,現在還有誰敢對我不敬,我自然也是氣定神閑地坐在大椅子上,渾然不理從上官鳴軒那個陣營中射出來的憤恨視線。

這時,上官鳴軒陣營中一個不怕死的又冒出來講話了:“皇上,微臣覺得,就算太子殿下那時真的做過那件事情……”

他剛說到這裏,我便望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什麼叫‘就算他真的做過那件事情’?難道你的意思還是,是有人冤枉你們的太子殿下的?”

被我這麼一打岔,那個大臣充滿憤恨地看了我一眼,終是忍下氣說道:“是我說錯了!皇上,微臣覺得,太子殿下那時之所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是有著別的原因,若皇上隻因為這個原因就廢掉太子,實在是太有欠考慮了!”

聽著他的話,上官鳴庭手下立馬有個人冷著臉說道:“楊德,太子的廢立問題,隻有皇上才能得以決定,你竟然說這是一件有欠考慮的事情,那是不是在暗指皇上的決定,從來都是有欠考慮的?”

他這話可真是說的厲害,連敲帶打,短短一段話,就將那人說成了一個大逆不道之人。

這下,便連楚帝的臉色都有些變化了,上官鳴軒手下那人慌忙跪了下來,急急道:“皇上請明鑒,微臣並無他意,請皇上莫聽楊德之言,從而誤會微臣的一片忠心耿耿啊!”

看見他這般模樣,楚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朕自有公斷,你們兩個不要再說了!不知對於太子的處置,各位愛卿還有什麼建議,盡管向朕說出來便是!”

下麵卻是一片安靜,隻因這時,就算大家再笨,也是知道了楚帝的心裏,其實還是更偏向上官鳴庭的人那邊,隻不過廢太子這一點,還牽扯到了蕭家,所以楚帝才不會那麼輕率便決定的。

可是,此刻不是與蕭家有著利益相關的人,是絕對也不會為上官鳴軒出頭的。

但這時,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似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對楚帝說道:“皇上,微臣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我定睛一看,隻見那人正是上官鳴庭陣營中的人,看著那人眼中閃著陰測測的光芒,也不知道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看見終於有人出來了,楚帝似唯恐天下不亂一般,頗有興致地對那人說道:“有什麼事情,愛卿盡管說!”

那人卻是躊躇了一下,一副似是不敢說出來的模樣,看到他這樣,楚帝皺了皺眉,說:“朕叫你說你就說,為何這樣吞吞吐吐的?”

那人慌忙道:“皇上請息怒!其實微臣之所以這般猶豫,隻是因為有著一個原因!”

楚帝仍是皺眉:“什麼原因!快點說出來,不然便別怪朕治你的罪!”

聽得楚帝的話,那人沉沉地歎了口氣,說:“皇上,微臣將這話說出來之後,還請皇上千萬不要怪罪微臣!隻因微臣自己也知道,此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倘若沒有第三人知道的話,那麼微臣便是百口莫辯了!所以,微臣才會這般躊躇萬分,還望皇上恕罪!”

聽他這麼說,楚帝隻好無奈說道:“好,朕不治你的罪便是,你快快說來!”

那人就像得到了莫大的赦免一般,鬆了口氣,說:“啟稟皇上,其實微臣要說的,正是不久之前,太子殿下去了翡翠樓的事情!”

“翡翠樓?翡翠樓是什麼地方?”

楚帝顯然是不知道這個地方乃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樓,所以立刻便疑惑問了出來。

而殿下的眾大臣,卻是臉色尷尬,隻因他們久居京城,自然知道這個翡翠樓,到底是何等地方了。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對楚帝說道:“回皇上,那處,正是楚國最大的青樓!”

“什麼?”

剛聽著這話,楚帝便不可思議一般驚叫著將這兩個字說了出來,顯然是根本沒有想到,一向“英明神武、不近女色”的上官鳴軒,竟然會進這種地方。

那人又補了一句:“翡翠樓,正是楚國最大的青樓!”

楚帝仍是不信,說道:“那種地方,太子怎的會進去?”

那人苦笑一聲,說:“微臣也不知曉,太子殿下怎的會進那種地方,想來,也隻有太子殿下自己才知道原因吧。”

他這話真的好生厲害,一句話就將楚帝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到了上官鳴軒的身上。

果然,楚帝望向上官鳴軒,皺眉問道:“關於這事,太子有何要解釋的麼?”

上官鳴軒麵如死灰,到了此刻,他自然知曉了一切,都是出自我和上官鳴庭的布置,於是便搖頭道:“兒臣的確到過翡翠樓,對於此事,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好,好!”

聽著他如此直白的回答,楚帝臉上露出一片失望之色,顯然是對上官鳴軒已經徹底死心了。

而這時,又有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大臣走出來對楚帝奏道:“啟稟皇上,其實微臣還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

聽他這般說,楚帝忙道:“還不快速速講出來!”

那大臣眼裏掠過一抹竊笑,答道:“是!其實在太子殿下去翡翠樓之前,微臣也曾於那日的幾天之前,見著太子殿下去過清風樓!”

這個消息,又在當場引起了一陣激流,上官鳴軒那邊,已經有大臣沉不住氣了,不由大聲叫了起來:“你這是在血口噴人,太子殿下何時去過那種地方,你們別再信口開河了!太子殿下豈是這種人,方才你們說太子殿下去翡翠樓,也是故意栽贓嫁禍!”

“是麼?”那個大臣微微一笑,“倘若這是我們故意栽贓嫁禍的話,那麼方才我們聽到太子殿下親口承認的話,難道都不是真的麼?”

聽著這句話,剛才那個出聲的人不由一愣,而這時那個大臣卻在趁熱打鐵:“並且還有一件事情,微臣要啟稟皇上!在太子殿下到翡翠樓之後的不久時間,太子殿下還到過楚天賭場!關於此事,微臣等一幹人均看到了!”

他說完這番話,又望了上官鳴軒那邊的人一眼,神情中有著一絲隱隱的懼怕,卻恰是被楚帝給看了個正著。

看見他這抹神情,楚帝不由微微皺了下眉,直直望向上官鳴軒,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看見楚帝眼中深深的失望,上官鳴軒眼中掠過一抹苦痛的神色,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見得他點頭,楚帝眼中的失望越發的深,似乎非常疲倦一般輕輕歎了口氣,淡淡地說:“朕知道了……”

隨著這句話說出,他眼中的失望,也漸漸的消逝,一種堅決浮上他的雙眼。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便知曉,在他的心裏,必是已經下定了一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