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多,一架空客ACJ私人航班在天河國際機場的夜間繁忙階段,見縫插針般迅速起飛,然後衝向夜空。
很快隨著周身偶爾閃爍著微光,穿梭夜空。
那台已久經考驗的灣流G650被溫良留在了江夏,選乘了才新交付的空客ACJ。
倒不是喜新厭舊。
隻是大型機械都有一個尿性,交付之後一定年限內,合理使用比長期擱置會更不容易出毛病。
於是,溫良自然而然選擇了兩架飛機交替使用。
以免哪天蘇儉真要使用的時候,偏就碰上了毛病。
飛機進入平飛狀態後,溫良調整了座椅,讓自己平躺下來,雙手枕在腦後,假寐起來。
說起來,這次回江夏,有一些行程被擱置了。
剛回來那幾天是主要配合各方將個人資產進行梳理、分配、公證、報備流程準備等一係列比較雜的事務。
每件事情都用不著溫良親力親為,可溫良最終都得出麵。
怎麼說呢,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
沒錯,就這麼簡單。
溫良必須要帶著蘇儉一同出麵,參與必要流程的簽字乃至影像確認……光是眼前就有幾十億現金資產,額外還有總計約超過20億的固定資產,此外更有無法準確估量價值的股份資產等,起碼夠‘007’去打一百遍生死了。
這麼多資產,無論哪家機構來承接,無論怎麼怎麼代理,因為其本身的合法性,都需要溫良本人和蘇儉一同出麵。
因為這涉及到的不止有當前這一批資產的處理,還有後續資產按類目進行對應處理的方案。
之後與蘇儉訂婚,再之後的時間其實都給了蘇儉,去阜陽參加李澤的婚禮這個事情……蘇儉比溫良更開心,更耗時的開車方案是蘇儉的強烈要求。
往返距離超過九百公裏,來回路上總計耗時9個多小時,如果乘飛機往返大概隻用三小時。
所以,原定要抽出時間與老李頭就一些複雜事務展開交流一事,就被擱置了。
“……”
溫良與蘇儉訂婚這個事情不僅是象征意義,還有更重要的實際意義
——老溫家和老李家以溫良和蘇儉為紐帶通過一種更緊密的形式綁在了一塊。
老李家這條船上除了老李頭這個封疆,還有蘇紅雪的娘家老蘇家、工信的餘成餘廳等一些叔叔伯伯。
老溫家除了溫良這個現在已舉足輕重的大商人,還有羊城海關林誌行林處等一些主要集中在江夏的叔叔伯伯。
無論是經商還是入仕,到一定身份地位後,其人脈關係、利益關係網都會開枝散葉,綿延無窮。
這玩意說白了,就是所謂的底蘊。
如果一直綿延下去,以古代的稱謂來說,就是所謂的世家門閥。
所謂世家門閥其實自有史以來古今中外就沒有斷過,隻不過存在的方式與形式隨著時代的發展越來越複雜多樣化了。
而且無論怎麼變,發展到最後都會成為絕大多數人的阻礙。
然後更替。
如此周而複始。
其實現在的溫良和老李頭跟老總、本總從某種意義上可以劃歸為一類群體。
一如老李頭此前跟溫良強調的那句話。
‘人爭一口氣’
像老李頭他們,絕大多數早已看澹了一切,對生活、事業已有自己的詮釋,不在意個人的興衰榮辱。
但是,他們仍不能免俗的‘天真’,天真的希望後代子孫能免於承受自己這一路的荊棘。
而一般這樣的形式很容易發展成……憑什麼我的後代子孫要不如人?我必給他機會,這口氣老子爭定了!
老李頭原先是在李哲楷、李哲明兩兄弟上死了心。
雖對蘇儉疼愛有加,哪怕再忙也不忘對其言傳身教,但老李頭對蘇儉的安排沒有爭氣的那份。
走快速升級路線,就沒指望蘇儉怎麼樣。
至於蘇儉有自己的想法,那也得蘇儉自己去努力,這條被安排好的路甚至是蘇儉的桎梏。
然而,溫良總跟老李頭得吧得,老李頭搭眼那麼一瞧,這才發現原來別家對子孫後代的無能死心之後還要再開路的。
那也是老李頭真正意義上完全正視溫良的觀點。
總之,嚴格意義上來說,到老李頭,甚至是溫良如今的階段,與本總和老總他們一樣,其實連正義、公正等一類觀念都沒有了。
最大的區分點在於是不是願意與民為善,是不是願意以行動來利民……
以《尚書》聖賢所言,則是:
毫無疑問,從那個物質生活更加充裕、基建設施更加完善卻已基本禮樂崩壞的年代回到2011,溫良的立場便站到了與民為善、利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