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你好呢,逞能是吧?等著吧,別想輕鬆了!”
隔著電話仿佛都能看到老苗頭那真正儒雅隨和的樣兒,語氣裏麵的無奈也是隔著聽筒子甩溫良臉上。
李澤做這樣的決策早已知會溫良,這通電話意料之中。
溫良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調調說道:“你猜我怕不怕。”
轉而語調緩和的說:“苗總,些許小事,不用太放在心上。”
“這天……它塌不下來。”
老苗頭仍在惋惜:“就不能跟你說話一樣,緩和點?多好的局麵啊。”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就得嗶嗶兩句了。”溫良還不樂意了。
老苗頭鼻音哼了聲:“行,你說,我聽聽看。”
溫良略作整理,侃侃而談:“先拋開我個人的想法,說一說大方向上的……”
“局勢本就在崩塌邊緣反複橫跳,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讓事情看起來更不可控一些?該害怕的人不會是你,也不會是我。”
“我之前在長江釣魚,總釣不上好魚的時候,我不懷疑我的技術,隻覺得是魚躲起來了,一般會扔一窩魚餌……”
“再不出來,我就會扔點那種能炸魚的小魚雷炮……就現在市麵上已經基本被禁了的那種鞭炮。”
說完這些,溫良話鋒一轉:“再說回個人,憑什麼他們可以又是跟高盛狼狽為奸,又是扇動聽證會,又是能利用市場主導地位扇動這個那個,我博浪就活該逆來順受?真當博浪沒脾氣了?”
“笑話!”
“也就這次坐鎮決策的人是李澤而不是我,他覺得這都算掀桌子了,於我而言,灑灑水罷了。”
老苗頭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出這個頭,明明有的是手腕讓別人衝在前麵。”
溫良樂了下,平靜道:“博浪可以與民為善,但善良不是軟弱,善良的前提是有能力保護自己。”
“我知道弄不死阿裏係,但起碼這次能讓它幾年內不敢再跳,別說再上市,我讓它趴著它就得給老子趴著!”
老苗頭沒再多糾結這個事情,隻是說道:“上午的會應該要臨時加一個補充會議了,你們會需要再多承擔一些責任。”
“意料之中。”溫良不以為意。
接著忽然轉了話題,“我最近新學了圍棋,忙完過一手?”
老苗頭先是愣了下,接著有所反應,轉而不鹹不澹的說:“忙完再說。”
結束通話後,老苗頭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在電話裏談事都不安全。
溫良忽然提到圍棋肯定意有所指。
老苗頭隻是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溫良的意思:這盤棋的真正棋手。
眉頭緊蹙的老苗頭搖頭自語:“果然是當局者迷啊。”
溫良這麼一提醒,他也咂摸過味來了,事態這麼發展,還會是平總不在意的‘小事’?
不過老苗頭什麼想法都沒有,等著看就行。
…………
溫良並不在意會有新的事情壓到博浪頭上來,他甚至已經基本猜到了事情會是什麼。
簡單來說……
溫良覺得,先爽了再說!
阿裏係是肯定要狠狠淦一下的。
別的,再說。
隨著老苗頭這通電話撥入,溫良的清淨再也不複存在。
結束通話一分鍾而已,老李頭就親自打了電話過來,他倒沒有老苗頭那樣替溫良著急。
隻是簡單了解了溫良的想法。
然後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還行,沒你激進。”
“過猶不及我懂的。”溫良笑笑。
老李頭問了句:“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沒有信心?”
溫良老老實實的回答:“隻能說比較期待,希望是我預料的那樣,也好過繼續在這一畝三分地折騰。”
老李頭毫不客氣的給了評價:“年輕氣盛。”
“未必不是好事。”
溫良:“……”
臨掛電話前,老李頭忽然強調了句:“記得下月初抽出時間來江夏,這次不能再耽擱了!”
溫良痛快應聲:“好咧。”
老李頭的電話之後,溫良更多的是與馬珀利他們一些人通話。
電話裏,溫良沒多說,隻是順便約了個茶。
果不其然,馬珀利又在京城這旮旯。
其實現在不僅馬珀利在,這一攬子事情裏的另一個主角馬阿立也已趕來京城……
…………
…………
還是在鼓樓附近的一個茶樓裏,溫良見到了馬珀利、京東劉、張三石、沉南朋幾人。
張三石和沉南朋兩個投資人一直想分一杯羹。
事實上,他們兩人還算是關係潤滑劑。
在溫良和馬珀利各有計較的時間段裏,張三石不止一次希望能居中協調,隻不過溫良沒給他這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