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再去給他拿點食物,從小洋樓裏逃了出來。
我是不知道charlie原名叫什麼,但是會法語、張口就報米其林三星餐廳名字,長得又這麼好看,絕不像是會被付雍睡的人。虧我還覺得他可憐,念在max麵子上準備對他好一點,原來也是個危險動物。
我嚇也嚇飽了,對於宴會上的食物都沒了興趣,躲在角落裏抱著手專心等蘇迎,宴會上的人倒是鬧得正high,章文彬那一撥嫩模在圍著他討好他,陸宴在敷衍一個大概成年沒多久的富家女,季洛家站得遠遠的一臉失落地看著陸宴,他向來擅長這種深情表演,最難得的是自己心裏也信了,我想他這七年來大概從來沒覺得自己是背叛了陸宴,更別說什麼心理負擔了。真是是天賦型選手,要是品味再高點腦子再好點,今天娛樂圈頂層絕對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過要是付雍在這裏,估計他又是另一個劇本了。
我這不叫嘴賤,應該叫腦賤,明知道自己一動壞心思就招天譴,還是忍不住刻薄天性,果然我剛想出那句刻薄話,肩膀上就搭上了一隻手。
“找你好久,還以為是我眼花了,原來你躲在這裏。”付雍特有的輕佻語氣出現在了我左邊,這世上就有他這種不自量力的人,長就一張漂亮臉,偏偏整天想著壓別人,宛如一隻泰迪和貴婦犬混種,還十分隆重地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林睢。”
“好久不見,付先生。”我被他壓住的右肩像碰到了蛇一般,寒毛全部豎起,長了一層雞皮疙瘩。臉上還得笑。
“那天晚上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就叫付總了?”他笑眯眯看我,瘦成這樣了,手下力度一點不減,外人看著無比親昵,其實我肩頭都快被他捏碎了。當初我那個“玩笑”弄得他顏麵盡失,他現在肯定是恨透我了。
“付先生。”我皮笑肉不笑道:“聽說你今天和季洛家一起來的。”
“是啊,聽說他和你還是一個組合裏出來的呢?你不來我家跟他敘敘舊嗎?”
我一聽付雍這語氣,就知道他跟季洛家已經睡過了。付雍這人心理變態,追人的時候出手大方得很,彬彬有禮,等到了手,倒不會小氣,隻是話裏話外就不把別人當人看了。同時潛季洛家和charlie這種又傷腎又傷財的事,也隻有他這種變態才做得出來,我一度懷疑他壓根不是想睡誰,就是為了弄到手睡了之後再羞辱而已。而且他的羞辱不是物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這娛樂圈的很多人是不怕痛的,當初天後程可為了東山再起嗑藥陪人玩□□,隱秘部位都被穿了環,整容更是家常便飯,什麼苦頭沒吃過,卻被個小模特騙死了。這些人不怕痛,卻怕攻心。
付雍賤就賤在這裏,很多時候他壓根不缺人睡,他就是享受這個征服到折辱的過程。不知道玩得多少年輕人萬念俱灰,從此聽到娛樂圈三個字就想吐。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付先生,我這個肩膀以後還要彈吉他的,能不能高抬貴手?”
“這是說哪裏話,”他的手撤了一下,我肩膀剛好受一點,就又捏了下來:“我並沒有……”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被我一個手肘不偏不倚頂在胃部,臉色瞬間就白了,手上的勁也鬆了,我趁機溜出來。
“我還有點急事,就不和付先生多聊了。”我不緊不慢地弓了弓身,禮貌十足地跟他告辭:“多謝付先生招待,祝你和季洛家charlie三人行白頭偕老。”
付雍要是這麼好對付,就不會名列我中彩票之後要買凶暗殺的名單第一位了。
我一轉身,衣服就被牽住了。
付雍臉色蒼白地站了起來,腰還有點彎,臉上已經扯出笑容來。
“等等,寶貝兒,先別走,把話說清楚,又關charlie什麼事?”
我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人在旁邊聽八卦。
“你不是很厲害嗎?手都伸到尹奚翅膀下了。charlie現在不是跟著你嗎?”
付雍的臉上顯出一絲錯愕的表情,反應過來之後,頓時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你說這個啊,這你可冤枉我了,我隻是想睡他,暫時還沒睡到而已……怎麼,你認識charlie?”
“不認識。”
我懶得再和他多說,趁他追問,閃進了人群裏,找了個偏僻地方,一直呆到宴會散場。
我不準備再管這事,charlie本名叫什麼,跟付雍什麼關係,我都不關心,付雍對我來說是瘟神一尊,能躲多遠躲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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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快散場,蘇迎那女人果然喝到爛醉,跟一個嬉皮笑臉的胖男人拉拉扯扯,眼看就要被帶走,我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背後,拍了拍他肩膀。
“幹什麼?!”這人臉上表情跟亟待□□的雄猩猩被人打斷時毫無二致,一臉惱怒,但是畢竟這晚會上藏龍臥虎,他摸不準我身份也不敢輕易得罪。
我把蘇迎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準備帶她走。
“等等,你到底是誰?”大概是我的沉默給了他自信,這胖子竟然伸出手來攔我:“你帶她去哪?我們今晚已經約好了……”
“我還當章文彬是開生日派對,原來是準備灌醉女客人給你們撿屍的?”我不緊不慢反問他:“不如我們去章老板麵前聊一聊?”
其實章文彬身邊投懷送抱的女人這麼多,他一個人哪裏睡得過來,也就選兩個中意的,大部分時候都便宜了身邊的跟班。說他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他甚至是默許的,這也是跟班福利的一種。不少女人就這樣吃了暗虧,灌個爛醉第二天醒來,連昨晚是誰、有幾個都不知道,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但是如果有個愣頭青為這事鬧到他麵前來,那就章文彬這臉就丟大發了。這胖子顯然也不敢鬧,頓時換了一副嘴臉。
“哪裏哪裏……”他賠笑著道:“老板叫我送這些喝醉的女孩子回家,我以為你是壞人,就多問了兩句。你要是她朋友,就帶她走吧,還替我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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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迎這女人酒品真是其爛無比,我一般看見醉酒後的她都是繞路走的,但是今天職責所係沒辦法,隻能看著她瘋,她先是整個人賴在我身上讓我拖著她走,等我出了清樽在淩晨三點好不容易打到一輛出租車,她又死活不肯上車,司機跟我一起連哄帶騙說了十五分鍾,她就是抱住路燈死也不肯鬆手,誰掰她手她就咬誰,逼急了還拿腳踹。我隻好給了司機一點辛苦費,把車打發走了。
車走了之後蘇迎倒是不再作妖,抱著路燈開始裝死,口中還念念有詞,我隻好點了一支煙蹲在她旁邊,準備等她睡著後再招輛出租把她弄回去。
淩晨四點的北京天色已經變淺,出租車都來去匆匆,眼看著我今天就要蹲在路邊看日出了,一輛銀色跑車在我麵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