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吃了三天冰淇淋,一邊吃一邊翻來覆去惡補同類型的其他綜藝。其實sv台的台本算是比較少了,隻是給出了基本人設,到時候有什麼橋段估計都會根據每期內容臨時給我們發。這幾年網絡的威力粗現端倪,大家都是摸石頭過河,sv台也是靠著那群潛伏在網絡上的年輕編導,才能從節目策劃到後期全部跟緊網絡風向的,一個熱詞出現在網上不到一周,基本就會出現在sv台的節目後期裏。這是華天那種臃腫的機構完全無法做到的事情。b台更是隻能給他們倆提鞋。
好在我對網絡上那群年輕人的了解不比那些編導淺。
真人綜藝是吸粉利器,雖然我一個五六年沒出過專輯的人,吸了粉也沒什麼鳥用,隻會讓一堆人去聽我當年那些我自己都不忍心再聽的歌。
但我這人是個實用主義者,不想玩弱智遊戲是一回事,但是既然不得不玩,那還是拿第一名比較好。就連寫口水歌我都寫得比別人好,沒道理這種弱智綜藝我玩不來。人情都欠下了,要是浪費了這份禮物,更加顯得蠢。
至於接受了這份禮物的後果是什麼,已經不容我考慮了。
第四天我告訴蘇迎這消息,她衝到我家來試圖掐死我。因為我“靜悄悄地就把大事給辦了”,發現我這裏套不出任何消息之後,她轉而要求當我的助理,我說可以,你收拾得漂亮點,sv台做真人綜藝的尿性喜歡來藝人家裏,從收拾行李就開始拍。到時候我們去酒店,你裝成我經紀人去給節目組開門,可以蹭個鏡頭,說不定一炮而紅。
蘇迎喜出望外,在我家一陣狂舞,心甘情願替我收拾好全套行李。還順便替我搞了個大掃除。
從此她以我經紀人自居,在我家呆了下來,每天督促我早睡早起,按時吃飯,同時把她的保養品往我臉上抹,陸宴來時她正蠱惑我做什麼瘦臉操,說是消腫神技。圈內人都知道,鏡頭最胖人,女星不管高矮,基本沒有超過一百斤的,大部分都在八十左右,李雲詩減肥都減瘋魔了,小胳膊小腿基本一折就斷,已經算是厭食症的範疇了。
我坐在一邊刷網頁,看她抹了一臉深海泥,門鈴響起她嚇了一跳,以為是節目組要來了,尖叫著去看貓眼,看了一眼之後叫得更慘了:“陸宴,是陸宴!”
我等她衝進洗手間洗臉之後,才給陸宴開了門。
彼時是下午,陸宴應該剛錄完節目,還是一副光彩照人的樣子,站在樓道裏的陽光中,眯著狹長眉眼對我笑:“你要錄x聯盟的消息傳開了,樓下已經有記者在守了。”
“你確定不是你來得太勤?”我反問。
他是男星中最標準的窄長臉,清晰的額頭和發際線,高眉骨,因為眉眼距離近,顯得深邃,像混血,是商業片導演會偏愛的那類臉,教科書式的英俊。和齊楚那類偏文藝片的清俊貴氣全然不同。
他對著我笑,唇薄,據說是無情相:“我聽說你還沒找好經紀人。”
“已經找好了,”我讓他進門,朝洗手間叫了一聲:“蘇迎,你什麼時候出來。”
沙發上堆滿蘇迎的用品,甚至還有絲襪,陸宴卻連禮貌性的懷疑都沒有,他倒是對我很有信心,知道我不會喜歡蘇迎。不過這種信心並不靠譜,我當年也以為他會喜歡上某個聰明人,結果他最後找了季洛家。
我拖了一張椅子給他坐,自己繼續刷網頁,還不忘替蘇迎打掩護。
“蘇迎,你出來的時候順便去廚房倒兩杯水,有客人。”
“為什麼要兩杯!”蘇迎不滿地問。
“還有一杯給你的老板我倒的。”
我繼續埋頭刷網頁,客廳裏氣氛安靜許久,忽然手機跳出一條信息。
陸宴給我發了個:“:)”
我抬頭看他,他也無辜地看著我。
“你這次就這個造型參加嗎?”我轉移話題。
“就這樣吧,反正真人秀造型撐不了多久,無所謂的。”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