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跑到b2,紀容輔架子真是大,看個節目都有sv台領導親自陪著,找個門應該也不難,雖然這個門是最偏的一個,sv台剛建台時挺窮,選的地方也偏僻,這地方靠近城郊,門後是一片荒地,應該沒多少粉絲在。
我推開體育場的木門,看見門外站著的紀容輔。
陪他來的是楊玥,這女人跑蒙古都穿□□鞋的,在c城穿上了及膝的長靴,穿著白色羊毛呢大衣,看見我,先笑著舉起了大拇指,剛剛我在台上,竟然沒看見她,估計跑去偷拍陸宴了。
紀容輔穿著黑色大衣,安靜地站在門外,他的眼睛笑起來有好看的弧度,唇角勾著,漂亮得一如初見。
我快走幾步,到他麵前卻慢下來,手伸進口袋裏,準備把我的貓掏出來嚇他一跳。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嚇他,他卻忽然拿著個東西舉到我麵前,嚇了我一下。
原來是我後援團的燈牌,一個q版的我,還是卷毛,要不是寫著林睢,我還真認不出來。
真是幼稚。
我看著紀容輔笑得眼彎彎,知道自己嚇不到他了,隻能乖乖把貓拿出來,放在他手上:“給隻貓給你養。”
“好可愛!”楊玥在旁邊尖叫起來,女人大概都對這種軟趴趴的小奶貓沒什麼抵抗力,她也顧不得怕紀容輔了,湊了過來,兩眼都快冒星星,小心翼翼地拿手指碰它:“它多大了,還在喝奶吧……”
我把奶瓶交給了她。
“好了,欽點你為我家貓的禦用鏟屎官,兼職喂奶,簡稱奶媽。”
楊玥壓根不介意我叫她什麼,小心翼翼把貓接了過去,抱孩子一樣抱在胸前,怕它冷,取下自己圍巾裹著它,母性完全爆發。
我收回了看楊玥的眼光,這才發現紀容輔一直看著我。
“幹嘛,”我輕輕踹他一下:“你剛剛說的什麼?”
“什麼說什麼?”紀容輔很惡劣地明知故問。
“剛剛我在台上唱歌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麼?”我抓住他手臂威脅他:“快說,不然拿吉他砸你。”
紀容輔伸手摸了摸我頭發。
“你頭發全濕了,可能會感冒……”
就知道這家夥肯定要轉移話題。
我沮喪地皺著一張臉,紀容輔大概覺得這樣很好笑,又笑起來,他戴著深灰色圍巾,柔軟的羊絨質地,我之所以知道這點,是因為他像給小孩子擦臉一樣,用圍巾把我的臉擦了一通,我出了一身汗,剛剛還不覺得,現在被風一吹就冷了起來。
“先回去換衣服,然後去吃飯。”他自顧自安排我們接下來行程:“想吃什麼?”
“火鍋,辣的那種,我要吃毛肚,黃喉……”我正報著菜名,幾個粉絲從麵前走了過去,嚇得我趕緊不說話了,等她們走過去才繼續報:“凍豆腐,牛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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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氣氛很安靜,車裏隻剩下楊玥在前座逗那隻貓的聲音。
我嚴肅是有理由的,因為紀容輔這混蛋好像說了句很重要的話,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知道紀容輔在嚴肅個什麼鬼。
車快到酒店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句:“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心裏一顫,知道他是要告訴我那句話到底是什麼了,雖然表麵還端著態度,但身體卻很誠實地湊了過去。
紀容輔垂著睫毛,看起來安靜又溫柔,就在我以為他要說出什麼好情話的時候,他輕聲在我耳邊告訴我:“其實我已經四十個小時沒睡覺了。”
我抬起眼睛,看見他露出惡劣的笑容。
真是幼稚。
我人生第一次覺得壓根不想理他。
他卻好像困極了似的,就這樣靠在了我身上,好在是坐著,比我高十厘米也不覺得,我聞見了他襯衫領口好聞的木香調,順手拍了拍他的背。
“困了就躺躺吧。”我把手□□他發根裏,懶洋洋玩著他頭發:“我不在北京你都幹什麼了?”
他真的就這樣慵懶躺了下來,枕著我的腿,房車裏其實很寬敞,上次去蘇州也是這輛車,他自己都是飛來飛去,沒道理司機開車從北京過來,時間也趕不及,等會下去看看牌照就知道了。
我昨晚沒睡好,其實也困,半躺著玩他頭發,他困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玩,因為會有點小遲鈍,聰明的人遲鈍起來特別有趣,紀容輔就是個好例子。
紀容輔好像偏愛這種全球連鎖酒店,在北京住伊頌,在c城就住希爾頓,我點餐都不好點,沒火鍋,隻能叫了外賣火鍋送進來,麻煩得很,楊玥一副開了眼界的樣子,但是她怕胖,不敢吃,早早睡了,睡之前還給我煲心靈雞湯,站在門口告訴我:“你今天唱得真的好。”
“真的?”
“真的。”她無比真誠看著我:“比陸宴還要好。”
算不得多高的評價,不過好歹是正麵的,我也照單收下了。
說到這個,我才想起他是陸宴粉絲,今天忘了,下次該幫他問個陸宴電話的,能見一麵更好,追一輩子星都沒見過活的也太慘了,跟看了個動漫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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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輔醒的時候我正在客廳吃火鍋。
其實我建議火鍋店全部布置成榻榻米,因為盤腿坐著吃火鍋是最愜意的姿勢,這家店做得最好的就是鴛鴦鍋,少有的自己炒底料的火鍋店,我曾經想過去他們後廚偷師,進去三秒就出來了,辣得睜不開眼睛,那些師傅估計是待久了,都成火眼金睛了。清湯做得一般,不過足工足料,牛骨清湯,算無功無過。
說起來我其實有點想吃牛油火鍋了,配著紅糖醪糟小湯圓可以解辣,我外婆每年都有釀米酒的習慣,釀出來的醪糟怎麼做都好吃,我小時候甚至吃過純醪糟,加了糖當粥吃,醉了一下午,很是破壞我小時候高冷的形象。後來再沒吃過那麼好的醪糟了,能買到的醪糟都像渣滓,後來在蘭州吃到回族的牛奶醪糟,驚為天人,差點沒在那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