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一臉對我刮目相看的表情。
“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的會員卡……紀容輔知道嗎?”
“你想哪去了,這是我朋友的卡,你不懂。”我太久沒點,發現元睿的卡竟然等級太低,看不了最貴的那類,幹脆直接拿出手機,找到某個幾百年沒打過的號碼。
葉寧在旁邊還要說話,我捂住了他的嘴。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接了起來。按理說現在天都黑了,上班時間,沒想到她有空。
我更沒想到她還記得我。
“林睢?”那邊的聲音驚多於喜:“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我一個朋友,畫畫的,想找模特,我在看你們網站,有一部分女孩子是不展示的……”
“這樣啊,”那邊的聲音落寞起來:“你用我的卡登上去吧,可以直接看的。”
我記下號碼,道了聲謝:“那不打擾你工作了,謝了。”
我登賬號的時候,葉寧又湊了過來:“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一個朋友。”
我給他點開網頁,這家夥以極快的速度掃了兩眼,直接點在其中一個的照片上。
“我要畫這個。”
他點的人,不偏不倚,是要高級會員才能打開的幾個人中,最漂亮也最有氣質的一個,恰恰,也是剛剛和我通過電話的那個人,尤物的花魁瞿藍。
-
第二天上午,我們找了個紀容輔和夏淮安都不在家的時間,把瞿藍約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剛入行的女孩子,17歲,幹淨得像個精靈,尤物上的照片她穿著白色的上衣,衣服和頭發都打濕了,一雙眼睛像小鹿。
其實並非我們想作死,隻是葉寧這套畫畫的東西也帶不出去。
人是我過去接的。
瞿藍比以前高了,也瘦了,她的皮膚很白,天然的卷發,眼睛很漂亮,微微有點下撇,睫毛根根清晰,因為這個,她身上有種天然的憂鬱感,讓人覺得不食人間煙火。
她還是很安靜,倒是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怯怯的,我戴了紀容輔的圍巾,擋住鼻梁往下,她一直在偷偷打量我。,搞不好還是我的粉絲。
人到了,就開始畫了,其實畫一幅油畫壓根不是幾天能完成的事,但是葉寧是畫來賣的,要求不高。而且光是瞿藍每天過來的費用就足夠讓他賠本了,所以他今天也就打個底子,然後照幾張照片,以後就對著照片畫了。
那個女孩子沒什麼問題,葉寧讓她擺好姿勢,就沒說什麼了。但是瞿藍卻一直很不自然,一直在擺弄她手腕上的手鐲,葉寧幹脆叫她取了,她又開始動作僵硬起來,葉寧隻好讓她先去一邊休息,先畫那個女孩子。
我站在葉寧畫室外的陽台上看外麵下雪,瞿藍也走了過來,跟我站一起。
我不知道她現在會吸煙了,吸之前還詢問地看我一下。
外麵冷得很,她披著一件白色的皮草,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毛尖上是灰色的,光著腿,裏麵是薄薄的裙子,身上傳來淡淡的花香味。
“元睿……”
“他很好。”
“那就好。”她靠在冰冷的白鐵欄杆上笑笑:“我前幾天還看見新聞,說他們的演唱會開到歐洲了,很成功。”
我沒接她的話。
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老套的故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與年輕人,在陌生的城市裏依偎著取暖,窮得無路可走,總有一個人要出賣靈魂。隻是我見過當初元睿深夜痛哭醉到吐的樣子,所以沒法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而已。
她原本不叫瞿藍,她不姓瞿,她是西南某個能歌善舞又出美女的少數民族裏出來的,她的姓氏的讀音是瞿,是元睿給她起的中文名字,元和瞿,一個筆畫極簡,一個極繁,所以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記不住自己的名字,卻能清晰地寫出元睿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