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聽我家夫君說道,這徐大人要辭官回鄉,難不成是因著事兒?”
“ 擱京城做官,哪有回自個屋裏過的自在,屋裏也不短缺甚,這官做不做,也都沒甚的大礙!”
於青倒是不想著這般,聽了陳春花這般說道,也不說這事兒,道。“春花,我有事兒要與你說道!”
“說道便是!”
“你可還記著錢梅?畢竟是娃兒的娘,先前打發人去尋了錢梅,得知她在的地兒,便讓人給贖身出來,人也不打清醒,這娃兒該是讓她自個領著還是...”
“畢竟是張梁的娃兒,既然錢梅都成了那般,娃兒也是無辜的很,總不得因著自個娘作孽,還讓娃兒來擔著,若是你瞧不得那娃兒,便找個婆子好生帶著便是!”
“也並非是瞧不得,你也知曉,這嫡庶出有別,都是大戶人家,往後免不了好些事兒!”於青說道的話兒,陳春花明著!
多少大戶人家,嫡庶暗地裏相鬥,總歸結底,這庶出終究是庶出,她自是不喜著這般,庶出被人瞧不上,因著這事兒,得受多少委屈!
“錢梅成了那般摸樣,就是將娃兒送去,往後娃兒長大明著事理了,怕是也難說道!”錢梅玉臂千人枕,若是娃兒長大成人,知曉這事兒,給傳出去,讓娃兒如何自處?
於青也想著這事兒,若是換做他人,哪裏還顧得上這庶子死活。多少大戶人家裏邊,沒了娘的庶子受著委屈也就罷了,飽一頓餓一頓的,若是自個爹還瞧著,日子倒也好過,瞧不上的,還能沒能活下的也不在少數!
“張梁怎的沒一道過來,你挺著個肚子,老夫人怕是也放心不下才是!”張梁那般緊著於青,哪裏能讓她一個人上這兒來!
聽了這話,於青道。“夫君去有些事兒。倒是一同上了清水鎮來,瞧著你這鋪子這般好,我倒是不想著回了京城去,幹脆的往這清水鎮安頓下來便是!”
“那哪能啊,張梁擱京城做官,老夫人那邊也是不願著罷!”
“哪有不能的?我娘也念叨你這日子過著自在踏實。到底是過夠了京城的日子,哪有你這般自在!”
“成了成了,沒影的事兒莫說道,瞧著都要響午了,我去讓婆子備些菜色,今兒你也來了。大夥都一塊兒吃上一頓!”陳春花說完,便文婆子扶著於青在鋪子裏好生瞧瞧。今兒個,她有心思,親自下廚起手做飯菜!
日子好過也過,不好過也過,忙活忙活便過去了,轉眼便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裏,冷人的緊。出門的人少了,近日生意也都是那般。早上那陣子人多,臨著下午了人少得多!
秋菊屋裏挨著陳春花這鋪子旁邊,開了吃食鋪子,天兒冷,坐著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麵條,或是喝上一碗熱騰騰豆花,讓人渾身暖和了起來!
鋪子算不上大門麵,可裏邊每到早晨這會子,便坐滿了人,光是秋菊一家子還忙活不過,請了好幾個人來忙活!
這秋菊先前做豆腐是隨著陳春花學的,倒是做的越來越好,陳春花自個也不緊著動手,想著吃了,便讓六子上秋菊鋪子來買上好些,鋪子裏邊忙活的大夥挨個都有份兒!
“文婆子,你這般急急忙忙做甚?”陳春花這剛進後院,便被文婆子給撞了個正著,平日了文婆子都是穩穩當當的,哪有這般急躁!
文婆子急的額頭冒汗,道。“東家,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
“啥?”陳春花一愣,道。“稻子不見了?咋會不見呢?擱院子裏好生尋尋!”現兒稻子和穀子都能走得好,還能人,擱院子讓人瞧著門也關著,怎的會不見了呢?
“幾個婆子都將院子裏邊翻了個遍都未尋著小少爺,也不知曉往哪兒去了,東家,這可咋辦?”這回可是將文婆子給急壞了!
陳春花也著急,道。“快讓人往鋪子裏尋啊!” 說道完,便急急忙忙去找老大和老三!
老大和老三聽了這話,臉上一愣,道。“娃兒不是好生的擱院子裏呆著呢,咋就不見了?”
“文婆子剛那會子急著尋稻子呢,院子裏邊都尋遍了都未尋著,現兒也別說道,趕緊的擱鋪子裏尋尋,大哥你去問問門口的人,可的見著稻子了,莫讓人被抱走了去!”陳春花最怕的就是這,心裏火急火燎的,急紅了眼眶,趕緊往鋪子裏邊四處尋了去!
這下可好了,稻子還不足三歲的話兒,丁點兒大,哪能知曉好壞,也不曉得是往哪兒去了!
陳春花擱一樓尋了個遍,也沒見著稻子,瞧著老大過了來,對著陳春花搖了搖頭,道。“大夥都問道遍了,都是沒瞧著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