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用手指了指公交車站牌說:“趕公交!”
“噗……”一群人中間,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了出來。
“媽的!誰在笑,老子剁了他!”講完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原地給我找,這兒樹多,一定藏在這裏,找到了打斷他們的腿!”男人咬牙切齒的命令。
“是兩個男生一個女生嗎?”繁星突然發問。
“你看到了?在哪兒?”帶頭的忙問。
“嗯。”繁星寬大的校服下,雙腿在發抖,麵上平靜地指了一個合理又有利於三人的方向說:“都往那邊跑了。”
一群人見繁星傻傻地抱著書包,說話軟軟地,又實在,想她這丫頭被他們都嚇的發抖了,肯定不敢說假話,竟無一人懷疑。
為首的男人帶著身後十幾號人說:“向那邊追追看,找不到就各回各家各叫各媽,不然等警察來了,又得進局子。”
於是呼啦啦一群人,從繁星身邊跑過。
繁星都快被嚇癱了,當方棋善走出來拉住她的時候,她竟然嚇的動彈不了了,眼淚都嚇出來了。
方棋善笑著彎下/身子說:“來吧,我背著你。”
繁星覺得她的少年時代,因為有了跟他們經過這一場驚心動魄,才潛移默化的讓她融入了三人中間,雖然後來此事被堯征稱為“毛毛雨”,但對那時的四人而言,果真正麵交鋒了,首先無能的方棋爾和窩囊的繁星就是累贅。像那個帶頭的男人所說,非把他們腿打斷了不可。
那樣一個夜幕將臨,路燈初亮的時刻,堯征一瘸一拐的走著,方棋爾愧疚地緊跟著,繁星趴在方棋善的背上,他身上有好聞的沐浴乳的香味,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味道,清新的,醉人的,她喜歡聞,貪婪的聞著。隻是被他背著,她依然緊張的背挺的老直,唯恐一不小心又在他麵前出糗,方棋善無奈的搖頭,嘴角含著笑意。
堯征臉都腫了,卻十得得意地說:“阿呆,你真有種,騙人都不眨眼睛!”
“沒騙人,講實話!”繁星糾正他。她認為她就是沒騙人,指的那個方向也是她起初以為他們會跑的方向。
“阿呆,你不怕嗎?萬一那些人把你拉走,關起來,餓死你,怎麼辦?”
“是繁星!”不是阿呆,把她拉走,關起來,餓死。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在她的認知裏隻有堯征能做出來。
堯征被打了,卻開心地笑,可是一笑,臉就繃的痛,於是一路上,隻聽到他時不時地就“嘶,嘶,嘶”的。
走到堯征的車前,繁星竟有點舍不得從方棋善的背上下來。
“阿呆,瞧你那點出息,嚇一下就不會走路了。”堯征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
繁星白了他一眼,不跟他一般見識。
方棋善開著車子送兩人回來,已過了飯點,陶星玲擔憂地站在大門口等,又時不時跑到後院看,繁星每天都按時回家的,堯征也沒回來,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正自亂想時,堯征的車子停在門口,繁星從裏麵下來,堯征也一瘸一拐的出來。陶星玲看一眼繁星,再望向堯征時,驚住了,“堯征少爺,這是怎麼了?”
臉腫的像豬頭似的。
“爸爸在家嗎?”堯征隻怕堯父。
“說是出差了,堯老爺子和薑女士在。”
“哦,那我就放心了。”
原以為這件事情,這樣算是結束了,沒想到卻在堯父回來的第二天,堯征剛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