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阮府。
阮晉文最近在舅舅家住了小半個月,原因很簡單,阮女士勒令的。
阮女士近期有個名媛活動在歐洲舉行,怕自己不在國內他又胡來,傷還沒長全就又出去瘋鬧。所以特地把他送親弟弟那,畢竟這個寶貝兒子除了自己也就隻有阮元治得住。
阮晉文說不過他家皇後,隻能照著旨意做。
上次車禍後,阮晉文在醫院強行被觀察了一個星期,期間簡白去了次柳河,回來後來看過他。他礙著家裏那些犬眼看得緊,沒和簡白一起走出醫院。
等他出院得了自由了,簡白又飛去柳河了,這次可好,幹脆聯係不上了。
在第三次按滅了手機後,不遠處的阮元笑著問他:“怎麼了?和女朋友鬧架了?不應該啊,平時不是都是你給別人臉色看的嗎?這回是哪家千金啊?”
阮晉文一聽舅舅那口氣就知道他在策自己,他什麼本性他舅舅能不知道嗎?圈子裏的千金小姐他哪敢碰呀,一碰就被粘了,就和濕手沾麵粉一樣,想甩都甩不掉。所以,他的信條永遠都是:玩不起的,堅決不招惹。
“哪有什麼千金呢,就我那朋友。”
阮元雖然沒餘光聰明,可腦子也是轉得快的人,聽自己外甥一說,直接把苗頭拐到簡白身上了,他想起一件事,立即問正皺著眉沒什麼好心情的晉文。
“你上次在醫院說懷疑交通事故是有人策劃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阮晉文正給簡白發完一條短信,聽阮元問起,把手機往一旁茶幾一扔,曲著腿對著阮元說:
“上次我說了,我和小白都有那感覺,那小子是加了油門往我們直直撞上來的。您說起這事,我還想問您呢,您不是和市總隊的隊長是老友嗎?那小子逃的人影都不見了,我那車找誰賠啊?”
阮元的確在事發後電話過總隊的人,可當時沒怎麼重視,問得話也是模淩兩可,主要就是問了下事故的鑒定結果而已。
當時肇事方留了駕駛證和聯係方式,也通知過保險公司,所有一切都很正常,誰知道隻過了一天那人就憑空消失了。說實話,別說是晉文,這次連他都對這起看似意外的事故存有疑惑。
說風就是雨,阮元當下又給總隊去了個電話,這次把話說全了,也說重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給找出來。
總隊的辦事效率就是快,才一天,這小子最後的行蹤就在市局的監視中心被倒了出來。
阮元正陪著李可兒在高定時裝店裏挑新一季的衣服。李可兒是這裏的常客,又是vvip,一來就被一群專服人員請去樓上的貴賓室了。
因為李可兒今天又約了其他幾位平日裏交好的貴婦,所以阮元隻能充當一下司機和提款機。他坐在底樓的等待室裏,才抽了幾口雪茄,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十分鍾後,阮元留了張紙條和一張無限額的卡給底樓的店員,自己匆匆走出了那家高定店。
汽車在三環上繞了個圈,從安華橋那下了地後直接奔著鼓樓大街那去了,吳伯濤的四合院就在那。
吳伯濤這幾天因為要配合行賄事件的調查,哪都不能去,在家也得隨傳隨到,這都拜簡白所賜,不知道簡白哪裏搞到他的暗賬,分別顯示了他有幾個賬號進出的賬麵很不尋常。
阮元進那院子時,他正在家遛鳥呢,完全沒有被調查的那種不安感,和個沒事人一樣。也難怪,他就是京城土生土長的那群人,以前在前門樓子混運輸的老炮兒。
也就是餘光起步時為了有自己的運輸團隊把他給收了進來,他這一做也就跟著越做越大,弄了些股權不說還混進了永美的董事會,人吧一有錢麵氣就盛,他現在那樣子和個八旗老油子似的。
幸好還算知道自己的斤兩,他見阮元來了,讓家裏阿姨在東廂房那的簷下擺了茶具,也算是盛待阮元這位貴客。
說起兩人的交情其實還挺長,吳伯濤這人察言觀色,當初剛進永美時就知道阮元的背景,那個時候阮元還是永美的大股東之一,他就老跟在阮元屁股後頭,反倒是對著兩位餘老板,還沒那股熱乎勁。
“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來嚐嚐新弄的茶葉,那幾株古樹上摘的。”吳伯濤一邊把阮元往院裏請,一邊張羅著阿姨倒茶。
阮元來時行色匆匆,管它哪棵樹上摘的,人剛在花梨木的矮樁上坐定,一抬手就拿著喝了一杯,好在吳伯濤家的阿姨是茶道老手,那茶水反複倒騰了幾次已經不怎麼熱燙,否則按他喝的樣子嘴裏準起水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