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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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東光從小就不太知道臉皮這回事,也不是她作為一個小姑娘沒羞沒臊,而是得自閉症那會兒意識不到自己其實是個嬌羞的女子,也許小時候老媽教導過她背心、褲衩覆蓋的地方不許別人摸,雖然有這個界定卻概念模糊,防護意識過於淺薄。

在美國就有這麼一回,虛長她三歲的陳牡丹帶著17歲已然能夠和人正常交流的她在華盛頓特區第七區的沃爾瑪天際廣場購物。這裏是華盛頓的老街區,人口密集,居民多為聯邦政府基層工作人員,偶有一些無家可歸的老流浪漢遊蕩在街區,見怪不怪,姚東光有時候會發發善心拿出幾美刀來給老人們分一分。

這一天,她錢包裏實在沒有零錢,手裏頭不過緊緊地攥著一張麵值100的美元,猶豫著要不要給這個半身癱瘓的老人,陳牡丹拉著她的手使勁一捏,數落她:“你家再有錢,也不能這麼揮霍,這些人啥也不幹成天往這一坐就有人給他們錢憑什麼呀,都說美國國家福利好,政府給他們的津貼就夠他們衣食無憂了,你顯擺個什麼勁兒?”

姚東光那時候不善言談,扁了扁嘴,好半天才說:“可是天太冷了,爺爺要是不缺錢怎麼會出來受這樣的苦?”

陳牡丹的注意力全被她這張仙氣十足,滿嘴幼稚話的單純麵孔給吸引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蹲著一個年輕的壯漢,眯著眼睛盯著姚東光手中的錢已經好久了,依然故我氣場十足的數落道:“那也不許給這麼多,我看看我包裏有沒有零錢啊?”

正說著呢,那個壯漢一下子竄過來,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姚東光手中握著的100美刀,抬頭衝她咧嘴笑,滿口黃牙,亂糟糟的絡腮胡子隨著笑容蠕動直要扯到耳朵邊上去了,大力一拽,生生將一張鈔票撕成兩半。壯漢把握在手中的半張鈔票揉成一個團蹲下身去塞進馬葫蘆蓋的小排水口裏,然後站起身拉了一把陳牡丹驕傲的酒紅長發,賊兮兮的快速跑到馬路對麵,張開嘴衝著她們桀桀怪笑。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彪悍的陳牡丹反應過來的時候抄起手裏的包就要衝到對麵找那個彪子算賬,誰料剛剛走了兩步,對麵的彪子又賤到極致地把自己破爛不堪的棉大衣一把扯開,靠,裏麵什麼也沒穿,隻有一隻大鳥傻愣愣的左右晃蕩著。

饒是陳牡丹也有些吃不住了,周圍的行人紛紛扭頭圍觀,有的還聳肩吹哨,她頓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糾纏下去也是她吃虧隨即臉暈著潮紅深吸口氣轉回身來,姚東光就在那裏傻傻的看著,還和她說:“那隻大鳥我見過,汪西苑也有一隻,不過看起來好像還是西苑的厲害些。”

陳牡丹連忙把她領到一旁,聞言十分之驚訝,驚訝之處有兩點,一是尼瑪那個禽獸竟然如此按捺不住連未成年的小姑娘都不放過,二是這個看起來嬌羞十足的乖乖女竟然比她還寵辱不驚。

陳牡丹需要鎮定,然後拿出包裏的女士香煙點了火抽了兩口,吐出一口煙圈問她:“你怎麼見過汪西苑的?”

姚東光低下頭認真想了想,“他摟著我睡覺,第二天早上翻身的時候鉻著我了,我自己偷偷打開看過的。”

“你也是個小禽獸啊。”然後又吐出一口煙圈:“這事兒別讓你哥知道啊,要不然以後肯定不讓你見汪西苑了。”

“衛斯理的我也見過啊,他還以為我不在家,光著身子出來拿衣服...”

姚東光的表情太淡定了,陳牡丹鼻血都要飆出去了,顫抖著說:“自己家的東西看過就看過了,別跟別人說啊!”然後使勁嘬了一口煙蒂,實在是好奇又問:“誰的更壯觀一些?”

姚東光低下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兩隻小手比劃著說:“一個這麼大,一個這麼大,還是西苑厲害點。”

好吧,陳牡丹默默記下了。汪西苑,咳......

這麼一段臉紅心跳猥瑣到讓人噴鼻血的話是從姚東光的嘴裏說出來的,陳牡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從小生活作風就比較亂,和別人關係複雜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姚東光這孩子是非常純潔的啊,哎,從前還真是小瞧了她。

因此姚東光推特上的好友印象裏還有陳牡丹事後給她總結的幾句箴言:臉皮乃身外物,奔放從來沒有最高,隻有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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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汪西苑摸著她的鎖骨說:“再往下三寸,就是蝴蝶紋身,要不要我撕開你的衣服,給她們也看一看?或者給她們演一演我是怎麼□□你的紋身的?”

姚東光十分淡定,“你倒是都給我撕了,褲子您老要不要也一並撕了?在場的誰沒看見我不穿衣服什麼德行?我怕什麼啊?”

反而是阿左沉不住氣的小聲說:“別別別,我不想看。”然後走到東光和汪西苑麵前說:“不就是去參加個聚會嗎,這麼剛烈幹什麼,光光,你要是去呢,也沒什麼,反正那麼多人在場,他也不能吃了你。還有啊,汪西苑同誌,光光要是不去呢,也沒什麼,又不是離了她聚會就散了,多大點事兒,你們不是都討厭墨跡嗎?有人能果斷的決定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