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時她真的很認真。
離開京城的第一年,先是送走了白景玉,生下二呆,第二年她整個人都在二呆的折磨當中度過的,第三和第四年年和鐵牛四處奔波遊走,想起顧傾城就十分憤怒,如果不是他的話,白景玉就會悄悄的送走,她幹嘛要受這樣的苦,無非就是和他賭一口氣。
等到第五年她已經什麼都不想了,鐵牛對她的遷就已經到達了一定的境界,他甚至從未對她有任何的要求。
走出郡王府,她的心情沉重起來,想了想,要到哪裏去,又有誰能說一說,回頭牽了馬來,跑去酒樓背上幾個酒壺就疾奔了出去。
一路狂奔,葉今朝繞著京城轉了一圈,最後到了郊外。
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白景玉的妹妹了,她們一家人都葬在郊外,利落的跳下馬,她一甩酒壺全都背在了後背上麵。
座座都是墳墓。
她站了一會兒,仿佛是辨認著方向,隨後大步走了過去,看得出來她的吩咐一直有人照做,這裏常年有人清掃,並未荒蕪。
葉今朝將酒壺輕輕放下,挨著白欣怡的墳墓就坐了下來,她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紋理,忽然很想哭。
“嘿,你還好麼?”
“……”
她將酒倒在一邊,隨後靠著斜躺了下去:“我給你哥哥都安頓好了,他現在正在很努力的傳宗接代,應該是很努力了,成親才幾年都生倆了,還都是兒子。”
今朝抿了口酒:“不過我有段時間沒去看他的線報了,也不想看了,你嫂子呢是個很好的姑娘,她就很喜歡我,也會給我做好吃的,當然了,她以為我是你,當妹妹看的。”
她看著陽光一點點在眼前消失,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了:“我替你喊了嫂子哦,想必你就是盼著有這麼一天的吧,總之我總算是能有臉過來見你,讓你安心的去投胎了。”
“小五啊,”她回身抱住她:“我很想你啊!”
……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正睡著,忽然被人抱住了。
今朝吐出一口酒氣,覺得手腳有點不聽使喚了,男人對著她的耳朵就大叫了起來:“今朝!你快醒醒!天都黑了怎麼還在這喝酒!”
她腦子清醒得很,想伸手拍死他叫他在耳邊大喊大叫:“鐵牛你給我閉嘴!吵死了!”
他開始用力搖晃:“快起來啊!”
葉今朝胡亂捶著他:“我動不了,你背我。”
男人一怔,隨即蹲下,一把將她扯上後背:“真是的,葉今朝你今年多大了嗯?還叫我背你,不是說以後都要自己走的嗎!”
話雖如此,他十分愉快地將人背了起來,星空上麵星星點點,仿佛都是她明亮的眼。
雖然這地方陰森森的,不過這種感覺可當真不錯。
天黑之前今朝沒有回到郡王府,他就知道有點不對勁了。
顧傾城甚至將孩子帶去了顧家,然後怕今朝怪罪一直在小樓上麵等,他出府尋找的時候也看見他了,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卻是背道而馳。
想到這,他用力托了一下她的兩腿:“扶住了啊今朝,咱們回家了啊!”
鐵牛唇角的笑意一直在加深,直到看清道邊上的木頭樁子是誰,才又沉了下來。
男人一路風霜,馬兒早不知跑去了哪裏,此時看著他目光灼灼,並且伸出了雙手。
“把她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顧傾城:把她給我。
鐵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