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進來打斷二人交談,錦繡一福身:“奴婢這就伺候皇後殿下沐浴。”
沐浴後回來,皇上捧一本書等著,皇上夜裏興致高,若猛虎下山,君婼連連告饒:“明日還要行路呢,阿麟收斂些。”
皇上不肯,唇堵著她唇:“明日車上補覺就是。”
第二日一早,玉瑤過來告辭,皇上神清氣爽在院子中舞劍,瞧見她收了劍勢,笑喚一聲玉瑤。今日與昨夜裏又不同,一聲黑色勁裝短打,腰身精壯修長,黑色緞帶束了發,金色抹額映著琉璃般的眼眸,瞧過去,不覺目眩神迷。
猛掐著掌心收了神思,福身道:“玉瑤拜見皇帝哥哥。”
皇上拿巾帕拭著劍,手指過處劍身嗡鳴,玉瑤往後躲了躲笑道:“刀劍無眼,皇帝哥哥小心些。”
皇上笑道:“強身健體而已,玉瑤可要一試?”
說著話遞了過來,玉瑤伸手一接,手碰上皇上的手,皇上的手很大,幾乎是她手的兩倍,手指白皙修長有力,玉瑤心跳如鼓,哐當一聲,劍掉落在地。
屋內有人說一聲吵死了,君婼打開門搖晃著來在門外,發髻鬆散,幾綹烏發垂在腮邊,兩頰酡紅惺忪著眼,衣襟半敞,露著半截鎖骨,雪肌上紅痕斑斑,噘著嘴喚聲皇上嗔怪道:“舞劍就舞劍嘛,還總有動靜聲響,人家還沒睡夠呢。”
玉瑤愣愣瞧著她,皇後也與昨夜不同,昨夜明豔端方,今晨卻嫵媚入骨,懶散著撒嬌,從頭到腳風姿楚楚動人,淋漓撞了滿眼,姑蘇美人多矣,比之皇後,隻能委入塵泥,看過的書畫很多,卻不及皇後生動活潑。
皇上拿起劍架上披風,過去裹了君婼笑道:“這樣就跑出來,可是發癔症嗎?”
語氣中滿是溫和關切,君婼靠著他耍賴:“就是發癔症,睡得正香呢,聽到哐當一聲,就出來瞧瞧。多少時辰了?該出發了吧。”
皇上笑道:“再讓君婼睡一刻鍾。”
扶了她肩送回屋中,君婼靠著他嘟囔:“都是你,夜裏放縱不知收斂,我都累死了。”
皇上笑道:“受累的明明是朕,喊累的為何總是君婼?”
語聲漸低,夾著低笑從屋中傳出,玉瑤默然站著,皇帝哥哥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倔強咬一下唇,坐在院中石凳上安靜等候。錦繡隔窗瞧見,忙出來斟了茶,垂手作陪。
許久門又開了,君婼裝扮齊整而出,皇上笑著跟在身後,君婼瞧見玉瑤忙道:“玉瑤來了?可等了許久?”
玉瑤起身說是,眼角餘光看著皇上,皇上隻笑看著君婼,玉瑤喚一聲皇帝哥哥:“皇帝哥哥練劍那會兒,玉瑤就來了。”
皇上從君婼身上移開目光,瞧一眼玉瑤笑了:“正是,和玉瑤說著話,君婼出來搗亂,朕便忘了。”
玉瑤又咬了唇,君婼笑道:“玉瑤,一起用早膳吧。”
玉瑤忙說不了,笑道:“早起用過了,玉瑤是來辭行的。”
君婼看向皇上,皇上笑道:“趁著天涼早些出發也好,有了禁衛護送,一切無虞,玉瑤去吧。”
玉瑤一福身告退,錦繡忙忙送了出來,玉瑤沉默著,突出聲問道:“姑姑,我是不是該留下一起用膳?這樣推辭,是不是太為不敬?”
錦繡笑道:“皇後殿下不是拘禮之人,用過了就是用過了,玉瑤姑娘不用多想,再說了,帝後用膳繁複講究,隻怕姑娘拘束。”
“是啊。”玉瑤點頭,“我沒見識過大場麵,生怕失禮。”
錦繡一笑沒再說話,玉瑤又問:“皇帝哥哥宮中,妃嬪可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