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這老不要臉的剛才說什麼?”
沈錦詫異的看向朱秀芬,她也很想問這臉生老太太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雖說蔡老太現在和沈老頭被大房和四房分開贍養,但仍舊是存在事實婚姻關係的,咋地,大清都亡了沈老頭還敢這麼囂張的養二房?
這是真不怕被拉去遊街啊。
沈花兒可還記得昨天因為四房把灶房搶走了,她餓了大半宿才吃上飯,現下見蔡老太氣得臉色鐵青,心中頓時一陣快意。
讓這老不死的把家給攪和散了,讓這老不死的偷吃肉不給她,還想讓她叫她奶?
呸!做夢!
沈花兒親昵的挽著劉寡婦的胳膊,這回也不嫌棄劉寡婦晦氣了,一口一個奶叫的親熱:“奶,我以前見你第一麵的時候就想這麼喊你了。”
劉寡婦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孩子,好孩子,沒事,現在喊也不晚,一會奶給你拿水果糖吃。”
一聽有吃的,沈花兒喊的更心甘情願了:“奶就是比有些人大方,不像有些人,拿出點土豆疙瘩都跟要割她肉似的,摳摳搜搜,不嫌寒磣。”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明白沈花兒嘴裏的‘有些人’是誰。
聽到旁邊蔡老太瞬間加粗的喘氣聲,沈錦慶幸自己機靈一回,先用一個錦鯉點給蔡老太打過預防針,不然蔡老太現在高低得被沈花兒氣厥過去。
要不怎麼說老沈家這幾個小的都是白眼狼呢,蔡老太不是沒對他們真心好過,畢竟嫁過來之後,當時都記事了的繼子們養不熟情有可原,但是從小幫著帶到大的繼孫和繼孫女總能養熟吧?
蔡老太那時候對他們幾個小的可都不差。
也就是後來沈小寶沈有糧他們合起夥來欺負四房的孩子,蔡老太才寒了心,可縱使寒心,她一個當奶的,也沒對小孩子做什麼狼外婆之類的苛待事情。
蔡老太自認自己心不虧,心不虧卻遇到這麼一大家子的白眼狼……
蔡老太:“走,囡囡,讓有文去找村支書,我倒是想問問,是不是咱大楊村現在能納小,人家城裏夫妻倆大道上拉個手都能挨批鬥呢,咋大楊村小妾都進家門了也沒個領導管?”
劉寡婦自來是個厲害的,蔡老太的話聽著刺耳她也不忍著:“老姐姐說啥小不小的,嘖嘖,這老封建的話現在可不興說,萬一被婦聯抓去上那啥思想課,那得多丟咱大楊村先進大隊的臉。”
沈錦挑眉,劉寡婦段位可比蔡老太高,怪不得能跟沈老頭攪和到一塊去,尤其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明明是姘頭登堂入室,她愣是從劉寡婦臉上找不到丁點心虛的意思。
劉寡婦不虛,朱秀芬虛啊!
聽蔡老太要把事往大了鬧,心裏一急,立馬撇清關係道:“可跟咱爹沒關係,蔡娘你可別瞎攀扯,啥小妾不小妾的,咱老沈家可不搞地主老財那一套。”
聽朱秀芬叫自己蔡娘,蔡老太氣的差點倒仰:“你叫我啥?”
“蔡娘,因為現在劉寡……咳,劉嬸子也是咱們娘,所以咱就不能幹喊你娘了,擱你倆前邊加個姓,也好分得清。”
這是把她和劉寡婦這騷狐狸劃一塊去了?她辛辛苦苦在老沈家這麼多年,到頭來和劉寡婦一個待遇?!
“你、你個作死的賤人,當初你和沈大海相看的時候我就不該幫你說好話!”
扯到沈大海,朱秀芬不樂意了:“蔡娘,我和大海可是自由戀愛,還有劉娘的事和爹沒關係,別說去找村支書,就是去公社去革委會,人家也不能攔著咱家大海認幹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