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奪過沈有勝手裏的刀,對著陳繼祖就要砍下去。
支書遠遠的喊了嗓子:“快攔住她,這女娃子是咋回事?!之前也沒說繼祖養父家的姑娘是個瘋子啊!”
沈錦伸手想拉陳紅英:“她不是瘋子,她是被你們眼前的好後生,你們看著長大‘知根知底’的陳繼祖給逼的。”
“這話是咋說的?快把那女娃手上的刀搶下來,繼祖你快躲著點!”
陳繼祖倒是想躲,可現在陳紅英瘋了似的要拿刀砍他,不等他躲呢,腿先嚇軟了。
“紅英,妹妹,有話好好說!”
“說啥?”陳紅英掙開拉住她的沈有勝,“說你是怎麼在外邊埋汰我名聲的?說你是怎麼在外邊宣揚我和二流子……”
沈錦:“紅英姐!”
沈錦的聲音好似穿破重重迷障,讓陳紅英混沌的意識驟然清醒。
順手拿走陳紅英手上的刀,沈錦一巴掌狠狠扇到陳繼祖臉上:“是不是你,跟你娘說我紅英姐和二流子不清不楚,還說二流子上你家提親,你想給答應下來?”
陳繼祖捂著自己的狗臉,下意識否認:“我沒有,我咋能跟我娘那麼說。”
沈錦挑眉,直起身看向另一邊地上同樣狼狽的陳家媳婦,陳家媳婦看看她手上的刀,瑟縮一下,死死的閉著嘴一聲不吭。
沈疆從人群裏拎出來一個人,是那個叫狗剩的閑漢。
“你說,我們來的時候,這女人看見紅英之後往外造了什麼謠!”
狗剩剛才被陳鋤子著重修理過,被打的不輕,此時又被沈疆揪著衣領子,本來就是個隻會口花花的慫人。
現下簡直乖巧如雞。
他一字一句把剛才陳家媳婦說的那些關於陳紅英的話複述了一遍,聽得大隊長和支書直皺眉頭。
沈疆鬆開他,看向村幹部:“各位同誌,紅英過年是和她爹一起在我家過的,就在大楊村,咱們村是個人就能給他們父女倆作證。”
“結果現在被造這樣的謠,說紅英好好的大閨女去野男人家過年去了,這事他老陳家必須給我們個說法,沒有這麼髒閨女名聲的!”
陳繼祖回頭看他娘,他娘被他看的一哆嗦。
這麼多雙耳朵聽著,這件事她就是想不承認都不成。
動動嘴唇,看著滿院子的狼藉,反正東西也被翻出來了,陳家媳婦自覺也沒啥可怕的了。
她梗著脖子,因為脖子上的傷疼的‘嘶’了一下:“我有說錯嗎?她就是被二流子禍禍了,繼祖親口跟我說的!”
說著,眼睛還不老實,一雙眼睛不停的在人堆裏翻找,待看到藏在人群裏和陳繼祖一起回來的二流子之後。
陳家媳婦伸手指著那二流子:“宋福生,宋福生你出來,你跟大家夥說說,她陳紅英是不是跟你了?!”
宋福生被她指的硬生生後退了一步。
對上陳鋤子那雙跟著瞪過來的滿是殺氣的牛眼,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疼,好像前一陣被陳鋤子打到骨折,傷還沒好全乎似的。
周圍人自覺讓出一塊區域,好把宋福生凸顯出來。
宋福生一張臉漲得通紅,他連忙擺手:“沒、沒有,這婆娘胡扯的。”
他不承認,對上周圍人不信任的眼神,陳家媳婦心裏冤枉:“我沒撒謊,要是真沒這事,我至於造這謠?他就是剛被陳鋤子打了,不敢承認。”
似是想通症結,陳家媳婦眼睛一亮。
“對,他就是慫貨,被陳鋤子給打怕了不敢承認,你們記得他之前被人打了在炕上躺了好長時間不?”
“那就是陳鋤子打的!陳鋤子為啥跟他動手,為啥給他打那麼狠,就是因為他把陳紅英給禍禍了!”
宋福生畢竟不是他們村的人,但作為十裏八村的知名二流子,宋福生前一陣被打到下不去炕倒是挺多人都有所耳聞。
那時候還念叨著是哪路英雄見義勇為,大過年的沒有二流子在村裏晃蕩感覺空氣都比之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