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場麵霎時間一靜。
那人沒想到平日裏圓滑嘴甜的沈二湖會突然這麼說話,有些下不來台,磕磕絆絆的補了一句:“就是大勇家旁邊的剛子……小時候和你和大勇老在一塊玩……”
王春花扯了那人一把。
都是鄉裏鄉親的,沈二湖咋可能不知道她兒子是誰,就是故意說話臊她呢,她還在這說啥說。
沈二湖掙開拉著他的大娘的手,拍拍袖子上的灰:“大勇是誰?”
這下,直接換曲嬸子臉掛不住了:“二湖……”
沈二湖憋了一肚子氣回來,正愁沒撒氣地方呢。
“都指著我發家致富呢?讓我提拔這個提拔那個,嗬,一個個口氣都這麼大,反正是不要臉套近乎,不然你們去我們廠找廠長,跟廠長套套近乎,讓他提拔提拔我?”
一直到沈二湖走,一群大娘嬸子們還沒回過勁兒來。
“這是……二湖?”
曲嬸子往回找補:“二湖可能今天心情不好,也是咱不會說話,他剛進城自己站穩腳跟還費勁呢……”
王春花瞥她一眼,學著剛才沈二湖的嗤笑:“嗬,二湖多好啊,不像疆子家悶聲發大財,人家二湖明擺著告訴你。”
“別啥鄉下窮親戚都不長眼的往人家身上貼,人家認識你是誰啊?想拉關係,去城裏找廠長啊!”
曲嬸子麵皮被王春花臊的通紅,她沒想到沈二湖能這麼不給她麵子。
心裏怕這些人回頭傳她撒謊,背地裏再把話往難聽了說,說她沒臉沒皮和沈二湖套近乎結果沈二湖都不搭理她。
曲嬸子越想越怕,又怕又氣。
別看她兒子是個混不吝,可她既然能和這群喇叭筒子們坐一塊扯閑篇,沒不招人待見,至少說明曲嬸子的名聲還沒像兒子那麼臭。
可今天過後就不一定了。
鬧了這一出。
想到在場的人改明兒會笑話她啥,曲嬸子忍住想走人的衝動,咬牙解釋:“二湖是沒和我直說要拉拔大勇,但是二湖他嫂子朱秀芬是拍著心口跟我保證的!”
“她說但凡有機會,保管讓二湖把大勇帶進城,這事沈大海也知道,要是沈二湖不知道,他哥嫂敢打這個包票嗎?”
巧了,這話朱秀芬也和在場的好幾個人說過。
眾人麵麵相覷。
隻王春花不知道大家突然沉默的內情,一聽這裏邊還牽扯到朱秀芬了,更是興奮:“咋地,這年頭當嫂子的還能做小叔子的主了?”
她現在誠看不上沈大海兩兄弟呢,倆癟犢子還踩著四房舞到貴人眼跟前去了。
正愁不知道咋踩他們一腳呢。
把柄就送上門了。
王春花叉著腰:“誰知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看人家二湖那樣可不像是答應過你啥,以後也別叫我大喇叭花了,直接叫你‘吹一曲’得了!反正你吹牛不用打草稿。”
這外號可太難聽了,要是頂個這樣的外號,以後她還活不活了?
聽著周圍人的哄笑,曲嬸子嚎了一嗓子,伸手就要去薅王春花頭發……
……
蔡老太:“咋?她打著你了?!”
沈家東屋,王春花盤腿坐在炕上,聞言一甩頭發:“我是好欺負的?她不僅沒打著我,反倒讓我給打的夠嗆。”